殷迟对自己心思亦只是一知半解。至此他仍不知情为何物,对冯宿雪那是**横流,继之以痛恨,对侍桐是朦朦胧胧的感激和依赖。与侍桐相拥之时,他只觉得舒服安全,一切受到宽恕,却全不害羞。他知道侍桐对自己百般依恋,感到她身子在怀中发热,心中不解:怎么自己对她的心情,与她待我大不相同?
他想,也许自己这颗心坏了罢?也许自己天生便不知道甚么叫做喜欢一个姑娘,这一世也不会Ai上谁了。像爹娘之间那样的深情,自己是不配经历的。也许眼下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他Ai不了人,然而有人Ai他,已经很好了!
这样想着,殷迟终于心安理得。他心安了,侍桐却陷入了乍忧乍喜的忐忑。
有了这天清晨一个长长的无声拥抱之后,侍桐更加恨不得成天跟着他,瞧着他,想与他四目交投,怕他忽视了自己。夜里睡在毡房一角,想到殷迟就在不远处,竟欢喜得睡不着。累得迷迷糊糊睡去,一早又不知为何醒了过来,只想殷迟大约又跑出去瞧日出了,或去了哪里游荡,于是也欣喜地起身,再也不想错过跟他相处的任一刻。
※※※终于殷迟身子恢复如常,断霞池毒并未发作,众人也须起行、缓缓回返西蜀了。侍桐这日陪殷迟散步瞧日出时,说道:“我想念我家小娘子了。她学武的时候,有时会传书到客店,隔了这许多日子,店里一定积着她好多书函。我想看看她给我写了甚么,日子过得好不好。”
侍桐家的千金在哪里学武、为何不跟随“家主”学艺、以及那家主的来历,殷迟从未曾套问过。若是受刑之前,他定会戒备万分。侍桐家里如此神秘,他早已动疑。但养病的日子里,他贪图生平从未有过的清静时光,竟是不敢去问。只怕万一侍桐家里与自己仇敌有甚么牵扯,眼前的安详便要破灭了,怕这nV孩也不会再照料眷恋自己,自己又要凄惶地武装上路。
他听侍桐说起,只淡淡点头,心想:“再相伴走最后一程,便与她分手。我自转回天留门后山,取我的剑和行装。”
病T甫愈,就要回到天留门的地盘,这是他在养病时早已算定的:“天留门人要找我,哪里都可以搜查,却多半不会回去那天逮到我的所在。我身上的药气已经被断霞池水洗了个g净,这许多天又让香料药草擦了这么多次。天留门人个个身上都有断霞散的气味,狗子嗅不出分别。我在他们老巢后山闭关练剑,恐怕最为稳妥。”
至于跟侍桐长久相守?这念头他从未有过,更没多大的不舍。好日子再难得,终究是要到头的。他明白侍桐对他着迷,只是一来自己活不久长,二来对侍桐并没那样的心情,能得她疼惜这段时日,在他已然足够。
当下侍桐整理营帐,去向那牧民人家道谢,众药僮自去收拾行李。晚间大伙儿都宿在大车的四周。侍桐是nV子,独自钻进大车,正要睡下,殷迟却跟了过来,若有所思地道:“明日起行,又是数百里风尘仆仆,我想到湖里洗浴。”
侍桐一怔,道:“那不好。你…你
二十八 种情 4 临别贪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