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渟似未料到李继徽会如此坚决地发话,默然不语。
李继徽道:“妘兄刚刚问我,让他专心做一个南霄门的剑士,不很好么?然而妘兄待他,又岂会如同待其他弟子那般?他剑术进境,在同龄弟子中一向超卓,除了他自身资质,难道不是你特别悉心授他剑术所致?”
妘渟哼了一声。
李继徽道:“我虽不是武林中人,可也知道,各门派年幼弟子,几乎没有由师父亲自传授的。北霆门的新收弟子,这十多年来,便均由刘冈、黎绍之主持传授。”
妘渟语声带着冷笑,道:“青派别院寄身北霆门,于是李兄对北霆门知之甚详。我可没想到,有一天会拿这个来质问于我。”
李继徽追问:“妘兄如此悉心教导‘仇人的孽种,所为何事?”
房内有木材在地砖上拖动之声,似是妘渟推开茶几,站起了身。此地乃是岐王府中,妘渟作客李继徽暂居的大殿房间,本不应该挪动几具;这一推,是对主人甚大的无礼,足见他按捺不下怒气。“我要他担任剿灭北霆门的第一人。李兄谋略过人,我这一点武林中的小计俩,我信你心里早有数!”
“剿灭北霆门只是第一步。”李继徽不疾不徐地道,“第二步,你会告知他身世,将他逐出门墙,通令南霄门人见到他格杀勿论。第三步,他在江湖上又会受到北霆门人的追杀。”
“北霆门已被剿灭,怎么又出来甚么北霆门人?”
李继徽道:“因为妘兄其实并不打算于一次进击之中,便可灭了北霆门,你已评估双方武力,筹画好剿灭对头的年程。你只不过要令浩儿在第一役打头阵,并利用他的资质,最好是能杀却三数个北霆门的好手,削弱北霆门的战力,一举两得。否则,留他在南霄门,夜长梦多,你要报复康靓风,总是想早日除了这根R中刺,等得了那五年、十年么?”
康浩陵犹如身陷百里冰河之中,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也感觉不到五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跪坐于地,身子前倾,背上的师门长剑突然彷佛增加了十倍份量,压得他x头窒闷yuSi。
妘渟道:“好,原来李兄连我南霄门的内部筹画亦有所闻。”
李继徽打了一个哈哈,道:“妘兄不必多心,绝不是身在赤派的几名令徒泄漏了你的筹画,况且你我兄弟结盟,我对江湖事也没兴趣,刺探贵派内情做甚?只不过这几步棋,全由妘兄对康靓风的大辱之仇开端。我既知其一,岂能不知二与三?”
康浩陵紧握双拳、抵在地面,支撑着自己勉强跪坐,彷佛要将拳骨狠狠地陷入坚冷的青砖。他用仅存的一丝清明神智,领悟了过去数年在自己背后发生了甚么事:
“义父起初也不知道师父怎生算计我,是逐渐猜到的。师父不露痕迹,尽心教我驰星剑术,义父正好利用我剑法有所进展的藉口,步步将我揽入西旌赤派的圈子,同样不露痕迹地保护着我。”
“我武功尚未大成,师兄们之中也尚未有能和黎绍之、风渺月一较高下的高手,师父便不会发动袭击北霆门。义父争得这一些些的年月,把我送到赤派见习,令我知道愈来愈多赤派内部的行
四十七 伤恋 9 三步狠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