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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无名之名,随着“画水剑”传遍了长江以北的江湖。忙于跟踪韩浊宜和晋军动向的康浩陵,尚不知晓自己在“承庆亭”前对战的黑衣剑客,使的是JiNg深的画水剑。由于这门剑术增补分支极多,当殷迟的造诣去至非常境界,康浩陵再无法由他的剑招,辨认出刺杀宋惠尊那刺客的路数了。
远离天留门后,殷迟略感放松,奔到一条小溪旁,跪下去埋头饮水。抬起身时,心头霎时闪过一片亮光:“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人!”
在药房之中,冯宿雪述及断霞池水的异常,曾说到不知池水源头何在。“据韩浊宜说,天留门上代是有记载的,现已失传…”当时冯宿雪如此说。他模糊感觉自己想起了甚么,是不可在冯宿雪跟前提起的,却因身在险境、全心紧绷,而苦思无获。
天留门上代谁最有可能熟知断霞池的一切?当然是智慧长老常居疑。那个西域老人的故事,康浩陵曾在二人聚头对酌之时,原原本本地告诉殷迟。
事情再明白不过了:常居疑曾探勘池水源头,加以记录。其后他和韩浊宜、江就还师生三人反脸,他带走了一部份手札,另有一部份,在天留门邪派为韩浊宜夺权的混乱中遭到破坏,以致于现今存留的记载残缺不全。
常居疑,这个不仅是天留门创立以来智力最高、只怕亦是举世数百年之间难有的天才,已回到中土。康浩陵向殷迟诉说的,便是自己如何与那西域怪杰相遇,嬉笑怒骂,然后共同抵御北霆门……
殷迟跳了起来,手中持着的一颗石子,用力甩在脚边水面,这一甩甚是激动,水花泼上了他脸。“糟了,这下如何收场?我害了康大哥!”
他抱头徘徊,靴子不知不觉在溪中踩得Sh透。他心头郁堵,又气又慌,嘶叫出声:“我真该Si!为了恐吓韩浊宜,口不择言,怕要害了康大哥!”
记忆翻涌,耳畔犹似响起了药炉的滚鼓闷响,那是二年之前、天留门药房之中,药炉即将炸裂,他与韩浊宜在同归于尽的Si劫之前对峙。他自忖大限已至,甚么也豁了出去,出言讥辱韩浊宜,要令那老贼被炸Si之前先激个半Si:
“……你大逆不道,叛师求荣…”又大赞素昧平生的常居疑:“他道行远高于你,b拚下毒你必定落败。便是b刀剑,你铸造的也不如他手中利器!”
韩浊宜当时确然被这番话震呆了,先是厉声质问,旋即故作淡定,又去套殷迟的话:“你这少年竟知道常居疑,消息很灵通啊。”
殷迟便毫无犹疑,将消息来源说了出来——“常居疑已经回归中土,我所知的一切,是他亲口揭露…你昔日种种下作手段…常居疑甚么都说了,而且是对着一名南霄门人而说,我便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那一刻的药房,恍若天崩地摇的末日,莫说殷迟,便是韩浊宜也难保自己必可幸免,即便逃得X命,又难保不会重伤成为痴呆。殷迟把话说得如此坦白,原也怪他不得。
然而这两个Si敌,终于是一起逃出生天了,而韩浊宜心中,定然还记着有“一名南霄门人”,知道自己放逐老师、暗害师弟,只为攀登权贵高峰的卑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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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诬罪 6 失言大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