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爹爹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正打算派人去寻你。”丞相面露担忧之色。
“爹,你女儿没事儿,好得很,就是困了,想睡。”萧子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子衿,你衣服怎么换了?”丞相拉住自家女儿,瞅了瞅她身上的衣物。
萧子衿睡意满满,再次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答,“这衣服是找公主借的,我放花灯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去了。”
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开玩笑,古代名门千金最注重的就是名节,八卦是哪个年代都流行的,她可不能乱讲。
“摔水里?没事?”
“没事!刚掉下去,我就爬上来了。”萧子衿摆摆手,示意没事,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刚掉下去,就爬上来了?丞相嘴角抽了抽。
夜,浓稠如墨。
一袭朱红重纱衫的慕容赦月静静站在长陵宫的后院里,遗世孤立。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冷风吹起他的朱红纱衣,吹乱他的墨发,缓缓垂下眼帘,是茫然,还是无措,他究竟该如何对她?
萧子衿,一个奇怪又大胆的女人,他当初不过是讲了一些无所谓的过去,她便哭得稀里哗啦。
他和她相识不过一月,她便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追着他跑,被他折腾着玩,却没抱怨半句。
莫名其妙的一个女人,竟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江湖人士认为是他的软肋,多可笑?
他将那些人碎尸时,她呆愣在原地,过后,却还能大快朵颐的吃饭。
他晕倒的时候,她将药喂到他嘴边,还说害怕失去他,比起任何人,更害怕失去他。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他当初如何祈求如何奢望都得不到的,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做,却得到了。
这样被关心的滋味,是他不曾体味过的。
母妃早逝,父皇一心只有鸿图霸业,身为大越皇子,又怎么能在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
所以,他也从未觉得,该有人护着。
幼时启蒙,送到学堂读书,结识了清悠、寰宇这般的友人,倒是过了些无忧时光,但很快,这样的时光就被斩断了。
父亲终于将前朝皇帝明神宗拉下马,成了皇帝,而他,也荣升为皇子,住进了皇宫,却无人知道,自进宫伊始,就完全割裂了他的幼年时光。
那些童真与善良,被生生撕裂,鲜血淋漓的丢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皇宫不会因为他是孩子,而善待他,反而因为他无力反抗,而欺压的愈发嚣张,尤其是,还是一个已故妃嫔所生,皇上不待见的时候。
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去像一个溃烂的伤疤,揭开就是血肉横飞。
那时候,他哭着祈求父亲不要丢下他,留给他的只是冷漠的背影及一句:任其自生自灭——
那时候,在阴暗破旧的院子里,他含泪跪在布满碎石的地上,祈求他们不要打他。
那时候,他冷眼看着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冲进家门毫不留情的夺走他的一切,他只能默默站在一边,捏紧拳头,
第七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