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风水宝地的念头。对生于1980年代的学生而言,翻过高考这座大山之后,随之而来的英语四六级也悄然跃上心头。真是人生而无奈,纷繁压力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如同打怪兽,对英语四六级通关的迫切需求,带动了大量学生消费《英汉词典》的契机。帽子眼尖,像狗一样立即嗅到这难得商机,立即整合资金和人脉资源,出巨资投入到这场商业大战中去。
我一度怀疑帽子之所以敢干这赚钱买卖,大约是因为目睹了当年在旧城高中的那个冬季,水果老汉冒雪贩卖苹果的身影,凶狠地刺激了帽子的神经,所以他才有这头脑。不过大学是清净圣洁之地,校规有明文规定,学生不得在校内进行任何形式的买卖行为,一经发现一律没收作案工具。当然,到食堂、超市吃饭、购物不在此行列。
我说过帽子他有独特的过人之处,别人搞不定的事情,到他那里总是变得轻而易举。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总之很快便搞定了分管校园文化的当权者。当局给帽子颁布了“特赦令”,同意帽子在一定期限内,以某某名义,可以自由出入学生宿舍,前提是女生宿舍不得擅自骚扰。
学院的问题搞定,剩下来的就是如何托运货物的问题了。他找到一个跑长途运输的亲戚,从旧城书籍批发市场以较低的价格批量托运了几百本字典,直接拉到废城大学校园,以专业为单位,宿舍为小组,不消一周时间就全部销售一空。
晚上回宿舍,帽子拿着计算器开始清算资产收益。托运费是不用给的,亲戚嘛,帮这个忙肯定是不在话下,送几包好烟即可搞定。协同帮助拎包的随从都是玩得很好的同学和学生会的下属们,也是不需要付钱的,请客吃饭发几只烟抽就全部搞定。况且那些小喽啰,一想到自己是在帮着学生会,帮助学生会主席办事,尔等徒子徒孙除了激动卖力表忠心,哪里还会计较个人得失。
短短两周时间,帽子以摧枯拉朽之势,扫遍了整个废城大学新生宿舍。夜里趴在被窝里拿计算器一算,净赚两千多块。他乐得屁颠屁颠的找不着北,毕竟是自己亲力亲为赚来的人生第一桶金,放谁身上神都会飘飘欲仙。
帽子一面歌功颂德,大赞学校领导和老教授们心地善良,一面抱着自己的新晋小师妹女友,不由分说在对方脸上就啃了几口,害得这个单纯的小师妹,害羞地小心情“扑腾扑腾”跳了好久。
小师妹红着脸低着头,拉着帽子的衣角说,“学长,羞死人家了,你看好多人都在看我们。”
帽子不高兴地骂一句,“怕个毛,你是我女朋友。”小师妹不吱声,把帽子的衣角攥得更紧了,用行动证明了她充分具备了担任帽子新任女友的十足底气。
那时候,帽子和武萦萦已经分手一年。中学时代的爱情,全部华为腐朽,彼此的面容也早已沉落在寒夜的碎梦里。时间如白驹过隙,世间纷繁琐事如过眼云烟,他们彼此大约早已相忘于江湖。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青春被时间所撕裂的伤口,也注定慢慢为时间所弥合、所填补;而在岁月流沙一般的长河中,少年时代的所谓爱情,永远地成就了大家彼此最甜美也最沉痛的记忆,一如《断章》所能提炼出来的,记忆时光被扭曲的剥离感与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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