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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和我共同的故乡旧城,辖区下有一个并不富裕小镇。2007年国考结束后,帽子顺利上位,进入小镇镇政府计生部门,当上了一名纯种的科员。与此同时,他的考研成绩也下来了,毫无悬念地考上了本校研究生,并成为某位著名老教授的关门弟子。
      一边读研一边下基层的工作体验,令帽子欣喜异常,每天都惊喜不断。一个人不可能劈开两半来用,读研与工作理论上不能同时进行,好在帽子凭借之前在学校积累下的广泛人脉,与老教授们打成一片,完全不分师生还犹如父子般亲密。故而老教授们对帽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两周也许才露一两面的行为,普遍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学期结束还照样给优。
      计生部门并不是个美差,油水乏善可陈。帽子一开始每天的工作无非是写写文案理理报表,喝喝小酒看看报纸。偶尔黑夜里和同事一起开车到乡下去溜两圈,顺便抓几个为了生个儿子而不惜代价倾家荡产的男人或女人。
      时代发展到了两千年,重男轻女仍旧迷乱在许多年轻人的头脑里。相比城市人口开放的观念,出生并成长于农村的人们,依旧守卫着多子多福的封建思想,太多新婚夫妇乃至年逾四十的老夫老妻,为了生出一个儿子而努力,直至家破人亡抑或精尽人亡。
      随着工作的不断深入,帽子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端茶看报的科员,他的工作已经从室内移到室外,由白面小生变成了凶神恶煞。进入计生部门工作不到三个月,帽子迅速完成了从优秀大学生向社会恶棍的转变。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我的工作,没办法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干我们这一行的,同情心抵不过别人的狼心狗肺。”那时候,我知道,抓捕超生户逐渐成了帽子的主要工作。帽子的第一次下乡深入群众的抓捕工作是在小镇里一个名叫张庙的村子展开的。
      村里有户人家,两代单传,夫妻俩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苦于没有儿子,只得继续和镇上计生办打游击战。根据农村计生政策,第一胎生女,还可以生一胎,生个儿子算你走运,再生个闺女你就认命罢。
      不过男的死活不认命,决定冒险再走一回。夫妻俩将两个女儿丢在老家,在外吃苦受累十个月,孩子呱呱坠地,一看又是个所谓的赔钱货,夫妻二人哭都没眼泪了。生女后,男的知道政府拿婴儿和哺乳期的老婆没办法,索性把老婆和孩子送回家,自己又逃走了。
      作为顽固份子,镇上计生办对这个小家庭的超生行为,一直处于亢奋的关切之中,时时安插有村内眼线监视小家庭的动向。关切点无非两个方面,一个是超生行为绝对是要罚款的,文雅点是他们必须要交一笔巨额社会抚养费;二则这男的一定是要给他做结扎手术的,不然后患仍将无穷。
      机会终于来了。有天晚上已经十点多了,帽子正要睡觉,突然电话就响了。“睡觉没?赶紧起来,张庙村那个超生户男丁夜里潜回来了,就在家里,现在立即去抓捕他。”是领导的电话。帽子有些兴奋,之前只从领导那里听过别人抓捕超生户的光荣事迹,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上手了。
      领导告诉帽子,抓捕超生户就像打游击,我进他退他退我跟,他跑我追我追他躲。
      现在超生户基本上采取的都是逃跑加隐蔽策略,一躲起来计生办基本就没招了,只得安排眼线,时刻监视超生户动向。往前倒退十年,在农村计生办对付超生户还可以牵牛逮猪,随便捉了老头老太太去代为受过,但随着时代发展,文明些许掩盖了当年的罪恶行为,多多少少变得温和了不少。
      夜间行动比白天更加让人激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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