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岁孩子的爹啦。”
这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吕定当爹了,且出其不意。不过,这有什么稀奇的,那就是结婚了呗。当爹根本没什么可用来炫耀和讨论的话题。人嘛,只要结婚,有生育能力,在哪里都能生小孩。
“妈的,吕定这个孙子。”张谅有些愤愤不平,道一声:“他妈的,我们四个人好歹一起睡了四年,这四年都白做弟兄了,毕业了就做缩头乌龟,没个影子,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们。”
梁大生嘴角上扬,又点燃了一根烟,夹着双指间,胳膊肘顶在桌上,烟头对着张谅道,你激动个什么,我话还没说完。谁告诉你他当爹了,就一定得结婚啊?
看来这话里有话,当年离校之前的那场散伙饭饭局上,吕定喝得酩酊大醉,又是吐又是哭的,哭得梨花带雨望穿秋水。看他那德行,还以为是难舍旧情,谁知道嘴巴里吐出来的却是一番听不懂的鸟语。
“我犯了错,我犯了错。”酒足饭饱之时,吕定当着我们仨人的面,如此醉眼迷离地道。当时他嘴巴已经不利索,趴在酒桌上,嘴里嘟嘟哝哝的,不知这话里所谓何意。我们就地赶驴,套他的话,和他一唱一和旁敲侧击地问他,他却如一条死狗一般,呼呼睡去。
次日再提这事,他却换了一个人,一问三不知。不知道到底是装,还是真不知道昨夜,他那几欲哭诉一般的。旧事重提,听梁大生这话中意味,我意识到这个吕定当年留下的悬案,此刻似乎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2008年大学毕业后,几个人各自打点行李分道扬镳,一晃快三年了。这三年时间里,吕定来去无踪,几乎捕捉不到任何有关他的信息和影子。想当年,我们四个人在北园的115宿舍和南园的603宿舍,一起睡了足足四年时间,随后他却莫名其妙的了无影踪,实在令人费解。
如今回思种种迹象,冥冥之中隐隐约约间,我总觉得吕定是在刻意地回避我们三人。“当那棺材定盖的时候,我在祝福你安息”,每当我想起吕定,每当我想起在碎城大学那几年的时光,我就觉得当初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四年,就冲这最后每个人必须都得有一个结局,哪怕是死了。
“去年我见到吕定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纯属偶然,呐,也是在这家酒店,就在隔壁对面的那个包厢。”梁大生意犹未尽地道,那天我和两一个媒体的朋友在这里吃饭,我出去上厕所,他也出去上厕所,然后就和他碰见了,你们说这剧情狗血不狗血,亏我们弟兄几个天天念叨他,没想到在北京这帝都这么一个小角旮旯里遇见他了。
“其实你们不知道,吕定毕业后一直不现身,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啥特别原因,就是他觉得没脸见我们。”梁大生说得言辞恳切,我一度以为这是他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你们都没想到罢,我也觉得很狗血,吕定他凭啥觉得没脸见我们哥几个,这不是瞎扯淡么?”
张谅咬牙切齿,“太尼玛扯淡了,我是记不起吕定这孙子曾经干过什么对不起我们几个的事了。李絮你呢,你还记得吕定曾经干过什么伤害过我们的事情不?”
我摇头,努力挖开记忆中隐藏的阴暗面,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吕定的负面记载,忍不住骂一句,“这孙子吃错药了罢,无中生有,毕业了就玩失踪不和我们联络,还美名其曰说什么没脸见过我们几个,我淬他一脸花露水。”
梁大生一挥手,制止道,你们都错了,他说的和你们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且听我说来给你们听。毕业都这么久了,吕定玩失踪这也好几年了,现在是由我来揭开谜底的时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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