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会。
找我什么事,李总?她态度冰冷如北极之深海。
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这几天怎么了。我尝试变换成友好的态度,以期与之好好沟通一下,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我很好啊,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我先下去了。她极其猖狂地回应我,完全不看我一眼。言罢全身而退。
我完全没有脾气了,从来没有一件事令我如此尴尬和恼怒,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态度和我说话,而我却几无还嘴之力。如果怒火可以攻心,我的心此刻必定正在火里焚烧。
蓝唯爱,你!我指着她,像指着一个隐身的虚无存在,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转身离去。他妈的,生活如此操蛋,我却毫无办法。眼见蓝唯爱转身走了出去,我的胸口突然疼痛如刀割。这是精神上的疼痛,不是药物所能治疗的痛。
贱人!我一脚踢翻了会客厅放桌上的一套茶具,茶水瞬间撒了一地,茶叶从瓷杯里甩出来,湿漉漉的黏贴在地地毯上。但如此这般又如何,丝毫不能消灭我心头之恨。贱女人,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使你翻脸如翻书如此态度对我。你以为是演电视剧么,现在还流行他妈心有苦衷?倘若真有不可告人秘密,总也是没必要变脸如此之快。
也罢,既然如此,权当我李絮从没有认识过你,以后也莫怪我无情。生活总要继续,对我而言,再深的痛都没有当年林婉儿之死带给我的痛刻骨铭心,你们又算作什么东西,爱来来不爱来滚,老子没心情陪你们玩了。猜不透的人心,看不懂的笑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罢。
我想真实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爱恨情仇、家仇国恨,哪有一样不是令人纠结郁闷,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什么狗屁难得糊涂,那不过是妄人自我慰藉的借口罢了,人生不如意事本来就十有八九,我已无谓。
忘却痛苦的方法是一刻不停地使自己忙碌起来,营销人本来就没有过多的业余时间,为了更快地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我把全部的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辰元小区我回去得很少了,所有的活动轨迹都围绕工作,晚上通宵,白天回去睡半天。回想刚毕业那会,从一个最基层销售员,努力爬上来爬到现如今这位置,我好像从没有这么拼命过。
陈小毛从上海回来后,状态略显疲劳,看样子老方又给了他不少压力。压力是自然的,公寓加推在即,新项目里里外外都要管控操心,工作轻不了。对我而言,饥荒的一周很快过去,错乱不堪的一个月也过去了。情感的伤痛,或多或少随着时间的剥离,稍微淡化而去。
上周公寓加推,仍旧卖的火爆,小毛心情大好,我心里也稍是安慰了一些,情场虽然失意,好在职场得意,销售任务超额完成,月底奖金肯定又少不了,估计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我相信,金钱的洗礼将如风暴一样,迅速席卷过我不堪的记忆,使我加速忘记痛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现在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时序进入十二月,天气变得更加凉了。几天前的一场雨,使气温骤降,到商场给自己添了几件冬装,透过商场落地窗看见行色匆匆的人流,忽然想起自己如今孑身一人,不免心下一阵伤感。到附近肯德基里小坐了一会,想起很久没有回家过了,很久没有给老父老母打过电话了,心底一阵内疚。
走出商场大门,站在冰凉的冬季,给父母拨了个电话,寒暄了几句,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挂了电话,到最近的银行,给他们汇了五千块钱,算是自己的一点孝心。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孝心只能是一件奢侈品了,只能远望而无法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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