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黑暗中,我和石楠楠的对话,就像一次灵魂交流,彼此终于触摸到了对方的内心深处,可是沟通至此,我的心里为什么如寒冰一般冰冷!
你就告诉我,你们了么?
呃,嗯,有过。
几次?在哪里?
我能不说么?
不可以。
一次,他强迫我的。
在哪里?
学校门外的宾馆里。
什么姿势?
呃——呜呜呜。
石楠楠顿时大哭起来,话已至此,沟通无法继续了。我沉默了一会,心底的灼痛感席卷而来,感觉自己问的是否太下贱了。然而往事种种突然翻涌心头,痛苦像刀剜五脏六腑,我不由得抱紧了她,心底一阵哆嗦如雷。
所有的沟通无法再继续,石楠楠哭泣良久以后,从我怀里爬起来,黑暗中忽然抱紧我,她夹杂期盼和怀疑的声音,响在这春寒料峭的深夜,仿佛一个颤抖就将打破这不羁的夜色。
“老公,你还愿意要我么?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石楠楠这句包含了所有希望的问句,在我长久的沉默中,最终滑向粉碎与破灭。在她等不到答案的最后,以被子蒙头躲在这夜里再次大哭如雷,我却只有心如止水。
亲爱的姑娘,当我们的往事都变得发黄
你怎么可以要求我,再一次为你歌唱
爱情她是很奇怪的东西,就像你一转身
我泡给你的茶瞬间就变凉
亲爱的姑娘,我祝福你的未来充满迷人的光亮
祝福你的人生不再荒凉,但是我要走了
和你后会无期,不再相见各自流浪
跟我说再见罢,我决定不再因你彷徨
这样我们都会明白,爱情它是个奢侈品
没有谁离开它,就一定寸断肝肠
我们不须告别,一转身就是天各一方
次日清晨,我悄然起床,看见石楠楠脸颊带泪,头发散乱,我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可是我也知道我和她,永远回不去了。我上衣口袋里刚取出的五千元,我留下三千元,并写了张字条给她,然后折身离开,就像我从没有和她见过这最后一面。
字条内容如下:以后照顾好自己,再见楠楠,你我永无相会之期!
临去机场之前,我特意到最近的邮局寄出了一封信,信之内容很简单,是我几天前就写好的:
曾先生你好,你认识秦晓美么?听说你是他的前任,
有件事我思考良久,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很不好意思,几天前我把你的前任睡了!
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猜猜我是谁。
飞往北京的航班是上午十点,我将车子寄存在一个朋友那里,打车前往骆岗机场。夏春交织的季节,半柔半烈的风从破烂的出租车玻璃窗缝隙里钻进车厢里,如丝丝缕缕切在我的脸上,而我却从未感觉如此地心胸开阔与快慰。
我们经常谈论人生的悲欢离合,但它实在是个难于定断的命题。有些人活了一生,也许都没有弄清楚生活的真谛,有些人也许只需短短数年,就好像过了一生,悲伤、喜欢、死离或告别,全部触摸得清澈见底,就像我自己。
南北朝时庾信写过一篇《枯树赋》,里面写过这样几句话:“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想到这些,纷纷扰扰的些许人物影像,如密密麻麻的字符一般从脑海深处扑面而来,心底荡起一阵崎岖不堪的哆嗦,泪如泉涌不禁悲从中来。
初夏的太阳,揉捏着斑驳的光线透过温热的空气,投射到我的被风吹拂的脸上,飞驰的汽车的后视镜里,我的脸色在连环跳跃的高大的建筑物的阴影里,突然变得无限模糊起来,仔细看时,像是我此生从未见过的自己的样子。
本书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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