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大家争来吵去、议论纷纷,难有统一结论。
我爱较真,仔细琢磨一下官方结论,觉察出这种讲法站不住脚,不足以让人信服。大家都知道,库房里除了一架搬不走的落地风琴打点眼,剩下都是一些三角板、直尺和粉笔之类教具。更何况,屋里不仅住着冷面老太一个大活人,还有小张老师呆在那里。
然而,不管偷东西也好还是奔人去也罢,最清楚的人死了,一切成了谜中谜。
不过,正由于最清楚的人闭上了嘴,一些还会张嘴说话的人就能够信口雌黄了。
比如,冷面老太有些话就很离谱,叫我难以接受。
案发当天晚上,她已经开始表演,当着几位民警叔叔的面,当着我的面,当着小张老师的面,当着胡卫东和打更老刘头儿的面,绷着一张颧骨突凸、长着几颗雀斑的冷脸,一副旁若无人的架门说,她冲过去时晚了点,只差一步拽住那个“坏人”的衣衫。
我替冷面老太脸红,如果真有一条地缝,立马摁着她的脑袋钻进去。
真正的事实却是,当我被“坏人”迎头撞翻在地,拼死拼活扯住“坏人”大腿,我四处求援的眼睛里只看见,冷面老太手撑着库房木门,一大口接一大口喘着粗气。
但有过之而无不及,从胡卫东嘴里说出一番鬼话,那就更不着边际了。
说白了,那叫“大言不惭”。众目睽睽之下,他叭叭小嘴,没一点羞愧之色,也不怕老天爷打雷劈死,信誓旦旦说,是他最先发现敌情,是他第一个冲到楼下,最后口出狂言,要不是某某同学摔倒了,挡住他的进攻路线,那个“坏人”肯定逃跑不了。
朗朗乾坤之下,我竟成了无名无姓的“某某同学”啦!
世界上有很多不要脸的人,没一个像胡卫东这样不要脸。
我义愤填膺,忍无可忍,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吐沫。
由于声音太大,惊动边上一个民警。
他问:“嘴还流血吗?”
我一听,借机连呸了三口,只差踏上一脚
然后忿忿说:“血淌没了,只剩下眼泪!”
民警哪知我的心,他道:“把孩子吓成啥样,只会哭了。”
我本想回一句,不是被吓哭的,是让人给气哭的。
但另外一个民警接话说:“这孩子吓傻了。”
……
傻子气性大,忘性也同样大。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我那口恶气就捋顺了。
于是,我该吃就吃,该玩就去玩,该干啥就干啥。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正当我渐渐忘却这件事时,区教育局又派大员莅临学校,没事找事的瞎折腾,再捡起这件旧事重谈,并且,还为此专门组织一次大型座谈会。
本来,参加座谈会的名单中没有我,只通知胡卫东一个人。
那天上午,刚上第二节课,长着一丝横
三 我说的是真话〔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