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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的大学〔4〕[1/2页]

被侮辱与被压迫的 鸟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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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这天以后,胡卫东在我心中占有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胡卫东的对手,甚至抵不过他一根小手指头。即使他身处那么遥远的地方,还能利用那个聪明的脑袋,巧妙地和我周旋、斗争着,并且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胜利果实。明之眼漏一个硕果是,他借助石五儿那只手教会了我抽烟。
      后来,我禁不住反复联想,又想起石五儿事先告诫自己的话。
      “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石五儿这句话是对的,有一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因为你一旦知道了,那颗美好的心也会因此而破碎,跟摔碎在地上的一只碗,不会留下一旮旯儿完整的地方。
      这就像人类没有登上月球之前,悬挂夜空中那一轮圆圆的月亮,曾给我们多少无以言说的迷幻,留下了多少无比美丽的故事,也满足了我们那么多无比美好的遐想。
      ……
      又到一个月圆的日子。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来了。
      我娘忙活儿小半天,做了一桌子菜,炸了小半盆元宵。
      因为正赶上星期天,家里人从中午陆陆续续就来了。两点钟准时开饭,大家就坐,喝酒闲聊,悠悠达达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开始撤退回自己小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
      我憋在家里一整天,心闷儿,打算顺送姐姐的道溜出去玩。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爹今个儿出息了,没喝几口酒,所以他的精神头儿十足,眼睛也贼拉拉的亮,大手就更贼拉拉快了,没容我溜儿出两步远,一把就给我拽回了屋。
      “滚屋去!”他还吼一嗓子。
      “黑灯瞎火去哪儿?”大姐也问我。
      “老毛病又犯了。”我爹替我回答道。
      “爸,咱有什么话要慢慢说。”大姐夫说劝道。
      “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打他了。”我爹说。
      但我知道,我爹一向口是心非,说是说,做是做。
      事实也如此,待大姐大姐夫一走,我爹转身一个跨步,把我堵在屋角。
      于是,一场非常规的问话开始了。
      他问:“听说你这些天不大着家了?”
      我一惊,没有应声,下意识晲一眼我娘。
      我娘马上说:“你要问就好好问,不问就拉倒。”
      我爹瞪我娘一眼:“我得好好问问他。”
      他一边说一边嗅了嗅鼻子。
      不知道我爹闻到了什么味,只见他苦瓜脸皱到了一块。
      “快说,这几天去哪儿作啦?”他恶声道。
      “……。”我支支吾吾,没放出一个屁。
      石五儿是啥人,就是大恶混儿一个,大人们闻之摇头哀叹,小人们见之童颜色变。如果我胆敢把真相告诉我爹,他还不得变成一条疯狗!我十分清楚,我爹疯狂起来了不得,就是不打死我这人,也可能打断我一条腿。与其说被打一个半死,莫不如打死也不说。
      “咋不说话?”
      “成哑巴了?”
      “说不说?”
      “等我动手啊?!”
      我爹沉不住气了,已经吼吼起来。
      但不管我爹怎么叫嚷,我自岿然不动。
      只是没有料到,我爹学会了声东击西的小把戏。
      “小兔崽子!”
      他先大骂一声。
      “把右手伸过来!”
      然后他突然大喝。
      我立刻懵了,感觉很奇怪,干吗要专门看我的右手?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正因为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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