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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灾星来了〔5〕[1/2页]

被侮辱与被压迫的 鸟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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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怕人们不断诅咒。
      因为现实总是如此无情。
      也许你期冀的美梦没有到来,但你不想诅咒的坏事却不期而至。比如我诅咒高粱红的那种梦境,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倒是我恶毒“诅咒”老娘犯病的话,仅在两个月后,真真实实地应验在我眼前。这一次我娘不光病倒了,而且发病突然、紧急、一命呜呼啦!
      回想那天,似乎一切毫无征兆。
      日月星辰该咋转就咋转,未见异动。
      平淡的生活,如白开水一样无色无味。
      那是一个傍晚。又快到了农历新年,坐在屋里,能闻到空气里散发的火药味。第二天是年三十,睡一夜醒来,再过一天一夜就是大年初一。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只是狠心的阎王爷早已打定主意,向我娘发来不容爽约的请柬,不让她度过生命中最后一个年关。
      听人说,人死之前会有一种预感。
      但我不知道,我娘死前有没有预感。
      那会儿,高粱红正在厨房里叮当做饭。
      我翘个二郎腿,坐在炕沿上看电视新闻。
      我娘盘坐炕头,一边逗清明玩,一边自言自语着。
      先说:“这小丫崽儿长的真灵巧,咋那么像她二大爷!”
      又说:“越细看越像,不光脸盘儿像,这双大眼睛就更像啦。”
      再说:“看看这鼻子直溜溜、高挺挺,多突出,和她二大爷一模一样。”
      她不光嘴上说,还要落实到行动,说到脸蛋儿时,便抹下小腮帮;说到眼睛时,就张开手掌在小脸前晃一下,说到鼻子时,伸过手指刮下小鼻头,逗得清明“嘎嘎”笑不停。
      我心里嘿嘿一笑,知道我娘又再胡说八道,一点也不靠谱。
      清明是我的女儿,她长啥样我清楚。二哥和我生活十几年,是啥模样儿我也清楚。他们伯侄女各异,风马牛不相及。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瞥过一眼。但这一瞥,让我突然有一个新发现,恍恍惚惚之间,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仔细一踅摸,眼前豁然一亮,女儿鸭蛋一般浑圆的脸,那层鸭蛋青的肌肤,多么像美丽的三婶,都是一水的美女坯子。
      一向喜欢较真的我,本想说一句“不像我二哥像三婶”。
      然而,听着我娘一声一声地唤着二哥,我还真不敢搀和进去。
      随之,一丝恐惧涌上我心头。我害怕啊!一怕惹起老太太的伤心往事,二怕毁灭埋藏在她老人家心中那个梦想。我想与其让我娘牵肠挂肚,莫不如顺其自然地慢慢让她去消化。虽然清明永远代替不了二哥在母亲心中的位置,但至少也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凄凉思绪。
      言之所向,
      想之所思。
      后来,我再次回忆此时此景才突然明白,我娘为什么突然叨念起我二哥。我断定,是她老人家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自从二哥出事以后,这是我娘第一回数次提及她的二儿子。也许上天在冥冥之中默默指引着她老人家,让她在生命最后一刻再念叨几声亲生骨肉。
      人生于偶然,
      却死于必然。
      就在我沉浸天马行空的思想之中,清明“嗷”地一声哭了。
      我抬眼一看,我娘的身子靠在窗台上,双目圆睁,一动不动。
      我扑了过去,急声大叫:“高粱红快过来!”
      ……
      我娘的生命结束了。
      距离我三米远的位置。
      我娘死于大面积心肌梗塞。
      老天啊!这不是和黄大麻子一个病吗?
      在我这傻子看来,有一点是毫无疑问,那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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