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撂倒了那几个人，一个地上滚，到了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一个桌旁。
“砰砰砰”，李老三对着赵老头的桌子连开三枪，像疯狗一样大声叫道，“出来，给我出来。”。
“好，你不出来。”，李老三把枪再一次指着霸哥。
“砰”，赵老头一跃身，挡住了飞往霸哥的子弹。同时一瞬间，赵老头捡起一把刀射向了李老三，长刀直入，破肚而出，李老三直挺挺躺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死老头！”，霸哥看着倒在他脚下的赵老头嘶哑的喊起来。
“死老头，我不要你救。”，霸哥嘴巴颤动着。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赵老头看着霸哥，渐渐灰暗的眼光中满是希冀。
霸哥从来没有叫过这个称呼，这是他永远的痛，也是他走上这条路的理由。
霸哥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有叫出来。
赵老头的手无力的垂打下去，虽然终究没有听到日夜渴望那一声的“爸”，但能为自己的儿子而死，他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如鲜花般灿烂极了。
一切都结束了，自己恨了一辈子的父亲死了，自己爱着的一辈子的女人死了，自己一辈子的事业毁了。
自己最珍视的一切都没有了，纵使拥有天下又如何？
“哈哈哈！”，霸哥笑得流出泪来。
“霸哥。”，黑子担心的问道。
就在这时，李老三幸存的一个手下顺手抄起一刀捅向了黑子。
霸哥却一把把黑子推开了，拼劲全身力气挡住了。
“霸哥”，黑子突然间有了力气，抄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往那人头上砸去。
“呀”，黑子砸了十几下，一下一下的砸去，就像拿着擀面杖打面团一样。那个人血肉模糊，歪倒下去，黑子的棍子上全是血，然后黑子的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尽一般，瘫坐在地上，然后爬着过去晃晃悠悠的扶着霸哥。
“霸哥，你怎么样？我带你去看医生。”
黑子急切的就想把霸哥往自己背上背。
“不用了”，霸哥语气中再也没有那种豪气干云的味道了，有的只是生无可恋的淡然。
“为什么不用，霸哥，你没伤到要害，没事的啊！”，黑子叫到。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是不是我手下？”，霸哥吼道。
“是。”
“是就听命令，把我抱到沙发上去。”，霸哥语气温和起来。
黑子把霸哥扶到杨妈妈那去。
霸哥压在杨妈妈的身上，端详着杨玉芬的脸。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么的青春靓丽，年轻漂亮。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给毁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霸哥轻轻的诵着这首壮歌，一字一声震人心背。
很多人质疑项羽儿女情长，不肯过江东以图再来。
可是那群人何以知道，分享你光荣和荣誉的人已不在，为你哭为你笑的人已不在，就算能东山再起，就有什么用。
这一刻，竟有说不透的悲凉，谈不完的感伤。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啊！
“你走吧”，霸哥对黑子说道。
黑子不肯走，腿直挺挺的跪下恳求着霸哥，这是他唯一跪过的男人。
“走啊，就当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霸哥一脚踹到黑子的脸上。
“走。”，霸哥道。
看到霸哥意已决，黑子爬起来，一步一回头。
霸哥缓缓的用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铛”，一下点燃桌子上的纸，纸燃上酒精，“砰”，一下子就着起来。
一切的光荣和恩怨都随着一把火消逝。
“霸哥。”
“走。”
当黑子出来的时候，火势见大，一股烟冲天而上。
“嘀唔、嘀唔、嘀唔！”，警察很快就赶到了。
黑子从小巷中，踉踉跄跄的走了。
第十三章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