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铭似懂非懂地看着激动无比的女野人。红毛缓了缓气又说：
只有我红毛是保护你的，你懂吗？你不懂。人与野人是敌人，我们的祖先一直这样教导我们。c66c
而我也许是野人的叛逆，也许是我年轻守寡后经常到山外山天外天的人类居住的地方探险涉秘，见了世面长了见识，对祖先的训教产生了怀疑，对人类也有了兴趣，才让你我有了今天的缘分。
可是你不懂！你不懂！
欧铭看着她，看着她气急败坏地走来转去，看着她激动无比地指手划脚，再细细地去揣摸……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懂？为什么你就不懂呢？红毛叹了叹气。
这时野芋头大概被烤熟了，香气四溢，诱得人直流口水。
女野人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晚饭。
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她转而去火中取芋，把六个大山芋三抠几抠地抠出来，摆放在他们常放食物的小石板上，再抓了几把吃不完的野果子，生的与干的都有。
欧铭不得不叹息，红毛烤的野芋头真好吃，与人烤的没什么差别。
将芋头剥皮，咬着香喷喷的野芋头，欧铭感觉心中某个地方升腾起一股温馨，他那颗坚硬的心不知触碰到了哪根神经，它一下子变得十分柔和。
再看看女野人，她一声不吭地吃东西，时不时地看他一眼，此时的她倒也安静。
吃着吃着，欧铭感觉一身奇痒，禁不住地用手抓挠。
抓着挠着，不由地心生一计。
他欠了欠身子又坐了坐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们……我们人类是文明社会的产物，生活要讲究个人卫生。讲卫生！你懂吗？几天不洗澡，身上臭气熏天是不允许的。人是要洗澡的，要洗掉身上的尘土油腻与汗臭，要不人就不是人，人就变成鬼变成兽。”
红毛哪里懂他的话，瞪着大眼看着他的嘴唇一启一合，脸上是一副茫茫然的神情。
为了让红毛理解他的意思，哪怕只能懂一点理解一丝或一缕，欧铭极尽描述本领，脸部做着夸张的表情，手脚并用比比划划地说着话。
吃完两个野芋头，又补吃了几把野果子，干的生的都吃下一些，肚子这才真饱了。
他打一个饱嗝，继续对红毛说着“讲卫生，洗澡”一类的事。
为了让红毛理解他说的洗澡，他走到水池边，舀起一筒水浇在自己身上，隔着衣服搓洗起来，他想，这水不能白倒了。
红毛先是无动于衷，后来见他大洗特洗，忙跑过来拦着他。
她又变得无比激动，手舞足蹈，嘴里咿咿呀呀。她说：
你不能这么浪费水啊，这水池里的水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是我辛辛苦苦从十几里远的地方挑来的，用这副水桶挑来的，一担一担挑来的。供吃供喝没问题，可不能用来洗身子。
欧铭揣摸红毛的话，根据她的手势与表情。
红毛继续说：
我们从来不洗澡，下雨时用天上落下的水洗洗就行了，何必要专门洗呢？
欧铭不能理解她说的全部，但明白她不让他用这里的水洗澡，知道红毛是心疼水而不让他洗。
欧铭索性把舀水的竹筒一丢，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走过一边去擦拭身子。
看见欧铭生气，红毛又急了，一时手足无措，在洞里狂走狂转。
这时欧铭板着脸说：
“你们野人就是不开窍！要洗澡还不是一件简单得很的事！你和我一起去外面你打水的地方洗个痛快不好吗？你也洗洗，我帮你洗，把你洗得干干净净。”
红毛不知是哪条神经搭错线，她好像突然听懂了欧铭的话，她比划着说：
你说去外面洗？那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太晚了，那条小河离这太远，又是晚上，出去有点危险。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你帮我洗身子？
“嗬嗬嗬嗬嗬嗬……”
红毛说完大笑，觉得人类真逗，要帮她洗身子，想起来就好玩就好笑，不由地一阵又一阵的开怀大笑。
“嗬嗬嗬嗬嗬嗬……”
在这荒山野岭，在这暮霭初上的石洞中，这种笑变得阴森可怖。
但欧铭似乎对红毛的笑已有所适应，他不再心惊胆战，望着红毛呲着的黑牙说：
“晚上要什么紧，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多亮，看得清楚的。你要嫌远，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那里的水任你用来任你洗，你可以跳下水去，洗一个痛痛快快。我帮你搓身子，洗得你舒舒服服。”
真有这种地方？你怎么知道？红毛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发问。
“我当然知道，现在我就带你去吧。你跟着我，我跑不过你，这你知道，我跑不掉的，你应该放心。”
红毛又是一阵开心的“嘿嘿”干笑。
“去吧，你可以牵着我的手。你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不远又有水的地方，那地方的水真是好啊。我帮你搓身子，我帮你挠痒痒。”
欧铭说着，伸出手在红毛毛茸茸的手臂上轻轻的抓了一把，哪知红毛身子一偏，他竟一把抓在她硕大的ru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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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与野人共居（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