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想起了盲人刘,盲人刘还在外面等着他呢。他不能撞墙!
怎么办?怎么办啊?在楼下站着等着盼了好久,还是没看到他的爸爸与姐姐。
白狼终于失望了,他垂头丧气地慢吞吞地回到盲人刘身边,一头扑进了盲人刘的怀里大哭起来。
从来不哭的白狼,这一次他哭了,真的哭了,哭得伤心,眼泪鼻涕抹来抹去最后抹在了一起。
他太伤心太痛苦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相信自己的听力,他绝对没有看花眼,他的耳朵绝对没有听错,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他的爸爸与姐姐。
他天天念月月想的亲人,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地在他面前走过,可是他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来得太突然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谁想得到?
他们早不是当年的穿着打扮,一时半会真的难以相认!
更要命的是他发不了声,说不了话,他说不了话!
他急得双眼泪喷也无济于事,没人注意他,一个小小的猴子,更没人走近他问一声怎么了,人们只是远远地脚不停留地匆匆瞥他一眼,至多冲他善意地笑笑。
白狼哭鼻子抹眼泪地好一番伤心。
盲人刘只得不住地说着宽慰的话一个劲地哄他安慰他,就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别哭了,别哭,乖孩子,你可是个懂事的小猴,哭一下可以,哭多了可不行。发生了什么事呢?谁惹你了?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会子就哭成这个样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咱去找他评理去。”
白狼抱着刘大哥一阵好哭,呜呜咽咽听得人心酸,半响才住了声。
他无可奈何地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脏秽,又拖着盲人刘的手慢慢地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哽咽。
盲人刘小声地安慰着。听得有人买雪糕,赶紧掏钱在街边小店买了一个雪糕塞到猴子手里,白狼这才稍稍住了嘴。
他们顺着街慢慢地走着,来到一个街边小花园。
这里人很多,盲人刘估摸着时候还早,于是把背着的二胡取下,找一个地方坐下,校了校琴弦,又开始了他的二胡生涯。
这一次,他是为白猴子拉曲,他想一个猴头竟也会哭得如此动情伤心?
一定有什么心事!可惜他不会说话,要是他会说话,就知道他伤心为何,受了什么委曲!
不能说话也是一种痛苦,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猴子原是多么地快乐的啊,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哭泣,他的心有些痛,可又问不了他所以。
盲人刘随拉随唱,一边创作一边拉琴,哼哼唱唱间,他就新作了一首二胡曲,再拉上几遍就把这首新曲子记下背熟。
他反反复复地拉着他刚刚创作的这首,曲子一时欢快一时滑稽一时调皮一时撒泼一时高亢一时愤懑一时悲泣。
行人纷纷围上前来,驻足倾听,且痴且醉地跟着曲子同乐同悲……
摆在地上的那个破碗里的钱币渐渐地越积越多。
白狼虽然吃了雪糕,但心思还在他的爸爸和姐姐,心情沉重,神情沮丧,一时竟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了。
他时不时地抽泣,时不时地抹一把眼泪、擦一把鼻涕。
正泪眼模糊间,一女孩拨开人群,低着头把一张十元的钞票小心地放进搪瓷碗,再小心地挤出人群。
白狼定睛一看,粉色上衣白色裙裤,一头略显微黄的发辫!这不是刚刚那个花仙子么?
姐姐,你是姐姐!你是欧宝!姐姐!白狼眼泪一抹鼻涕一擦不顾一切地追上前去。
“看这猴头,原也是个色鬼。什么人调教的,积点德好不好。”
“哈哈哈,猴子也爱漂亮女孩?真是笑话!哈哈哈……”
“色猴!”
人们不知内情,看见猴子要追一个漂亮女孩,觉得猴子使坏。
有人情急中伸出脚在猴子跟前突然地一挡再一绊,白狼一个嘴啃泥扑在地上,顿时满嘴是血。
白狼顾不得痛顾不得满嘴流血,一个跟斗翻过去拔腿就追。
欧宝此时奔向一辆出租车。
欧铭把车门打开先钻了进去。陶芝夭对奔跑过来的欧宝招着手说:
“在这哪,欧宝,小心,慢点,别太快。”
那欧宝本是个跑步神手,轻松地跑到出租车跟前,气都没喘一口。
陶芝夭将她的头轻轻一按两人便先后进了车,随着车门“嘭”地一声响,出租车绝尘而去。
爸爸!姐姐!爸爸!姐姐!等等我,我是白狼!我是白狼啊!你们不认得我了吗?啊?你们真的不认得我了!
姐姐!爸爸!
白狼朝驶过来的出租车拼命地挥手拼命地叫喊拼命地顿足,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也许车里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此时的路边有一个小小白猴在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地乱叫。
抑或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忘记他了?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出租车急急驶远,消失在街角尽头。
白狼一时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哭到伤心时不停地用头撞地,把头撞得稀烂,鲜血流了一头一脸。
哭着哭着,白狼伤心得一时晕厥过去。
第一0九章 擦肩而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