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深潜第七层·现实终点】
灰雾弥漫，所有声音仿佛被抽空。宇文朋与周泽缓缓落地，四周是一片毫无逻辑的景象：巨大的怀表漂浮在半空中，废弃的课桌排成螺旋楼梯，天幕不断切换从黄昏到黎明再到深夜，一切都像是意识拼贴的残片。
“这里……是他最后的防线。”周泽开口，声音仿佛经过厚重棉布的过滤，低沉却直击耳膜。
“不是防线，”宇文朋凝视着前方那座不断变换形态的高塔，“是他定义的世界。”
两人一步步靠近高塔，每走一步，脚下地形便发生微妙变化：童年记忆、现实回溯、案发现场的走廊……这一切竟都是由卫初临的潜意识构筑出的核心意识堡垒。
“你说得没错，”一个熟悉却空洞的声音自虚空传来，“现实，是可以重构的。”
卫初临现身。他的模样与现实中无异，却多了一层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气息。他站在塔的门前，目光冰冷地扫过两人。
“欢迎来到‘真实终点，你们所谓的世界，从这里开始重启。”
“你利用裂界系统，劫持了我潜意识残存的核心，为的就是这个？”宇文朋压抑住怒意，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卫初临低笑一声，“你不过是最合适的接口容器。你的推理能力、情感构建、甚至痛苦的过去——这一切让你成为连接人类意识与系统的最佳媒介。”
“而我，将取代现实逻辑，重塑人类文明的定义。”
周泽冷声道：“你疯了。”
“疯？不，这叫超越。”卫初临步步逼近，他的眼神开始泛着数据洪流的光。
“你们不是来阻止我吗？很好，那就解谜吧。”
塔门后，是一间似曾相识的教室。
黑板上写着一行字：
“杀死我，还是理解我？”
“这是你设的第一道选择？”宇文朋冷笑，“你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永远会选‘理解。”
“也太不了解我了。”周泽猛然拔出意识构建匕首，向卫初临直刺而去。
一切画面骤然破碎。
第二层景象，是四十年前一次系统核心事故现场。
碎裂的服务器残骸中，满是鲜血。一名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而旁边的少年——年轻时的卫初临——正惊恐地捧着自己的父亲，泪流满面。
“你看到的，不过是我不被理解的起点。”卫初临的声音回荡在每一处空间。
“我亲手打开了裂界的第一扇门，却换来了父亲尸体冰冷的回应。你们说人类需要现实——可现实早已变质，扭曲，充满了谎言与背叛。”
“所以你选择让所有人活在你定义的真实里？”周泽咬紧牙关。
第153章 现实终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