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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儿寡母是将门中一个十分敏感却回避不得的问题。
     孩童抱金,人皆魔鬼。
     一大片家业如同肥肉放在那里,谁不想去咬一口。
     这时只能靠姻亲故旧搭把手撑下去,待子弟长成,就算熬出头了。
     但更多的是,无声无息地被吃绝户,打落牙齿和血吞。
     说应家视窦梁两家如绝户不可能,但欺负他们家势不如人,妇孺当家,是不争的事实。
     窦家算是熬出来了,梁家却还在挣扎中。
     武兰惠触动心防,情到深处眼泪不自觉流下来,“春儿十岁出头没了爹,芳儿连他的脸都记不住……”
     梁林芳是切切实实的孤女。
     六罴为什么那么废,因为他们大多年幼失怙。
     从小没有父亲保护和教导,只能跌跌撞撞长大。
     武兰薇急忙掏出手绢,帮武兰惠擦干净眼泪,“三姐,别哭!”
     武兰惠接过手绢,擦干净眼泪,哽咽道:“我的眼泪早哭干了!”
     欺负孤儿寡母的罪名应荣泽实在担不起。
     还要不要做人了。
     应荣泽慌忙解释道:“梁夫人,两家本是亲戚,应家绝无此意……”
     武兰惠猛地站起来,质问道:“亲戚?就因为这重关系,欺负我女儿就可以不认了!”
     从进门到现在,几人从未主动提及亲戚关系。
     难道是亲戚,就活该忍让吗?
     这本就是应嘉德的错,本就该立刻、马上道歉,没有附加条件。
     武兰惠双目微红,转身面向上首的吴巡吴越,说道:“昨日妾身问过范夫人,左武卫何时班师,她也说不准。”
     “今日妾身在这南衙大堂上,问郡王、世子一句,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家要等春儿回来,才给他妹妹说法。”
     再转身面向应荣泽,唇角微微挑起,“应家到时不会嫌春儿位卑职低,不够资格登门吧!”
     应荣泽心底快骂死应荣轩两口子,忙不迭解释道:“绝无此意……”
     卢自珍长叹一声,揭开那层遮羞布,“不就是欺软怕硬,拜高踩低么!”
     人之常情。
     吴巡尴尬道:“卢大将军果真快人快语。”
     卢自珍:“我也这么觉得,说得快,但没说错。”
     卢自珍在南衙,是一颗知情识趣的铜豌豆,连吴岭都拿他没办法,只能任左御卫自生自灭。
     吴巡碰软钉子铩羽而归,摸摸鼻子缓解尴尬。
     常人总将窦梁两家混为一谈,大错特错。
     窦应两家有纠葛,应家那一套推诿还有商榷的余地。
     梁家可没有任何“对不住”的地方,梁林芳伸出正义之手,反倒受了无妄之灾。
     对这位无辜的小表妹,应家同样没有任何歉意。
     应荣泽慌忙道:“我即刻让嘉德还有他那不成器的爹娘,去给两位侄女赔礼。”
     武兰薇:“我家受不起,不是没道过歉,他们改了么?”
     “昨日妾身兄弟几个,眼睛都气红了,应将军照样推诿,今日就行了!”
     武兰菱蛮横惯了,出嫁女若视娘家如敝履,武家还真拿这盆泼出去的水没办法。
     她和应家,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1167章 新受害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