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在景川的办公桌上投下刺目的光斑,仿佛将他的焦虑都放大了数倍。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刚要翻开下一份文件,手机铃声突然炸响。瞥见屏幕上 “二姨” 的来电显示,景川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他太清楚,这通电话不会带来任何好消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按下接听键,尖锐的斥责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景川!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把辛辛苦苦帮你带孩子的亲妈赶出家门,你这是要遭报应的!”景川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听筒里二姨的斥责声依旧不断,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划开他心底的伤口。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34;我......34; 话未说完,又被二姨更尖锐的质问淹没。景川攥着发烫的手机,后背死死抵着真皮座椅,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一团浸了辣椒水的棉花。办公桌上未读完的文件被空调风掀起边角,沙沙声混着二姨的数落声,在密闭的办公室里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他颤抖着点开家庭群聊,几十条未读消息几乎全是长辈们的语音,红色的数字像伤口上不断渗出的血珠。
刺耳的话语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景川的心上。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二姨,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难道您就仅凭她一面之词,就认定我是不孝子吗?” 他声音发颤,满心都是委屈与震惊,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颠倒黑白,更不明白这些亲戚为何连问都不问就开始指责。“还狡辩!” 二姨的声音拔高八度,震得他耳膜生疼,“你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在你那儿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被你媳妇当佣人使唤!你们景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难不成你妈还会冤枉你?” 电话那头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显然二姨正边吃饭边 “主持正义”。景川只觉得一阵荒谬,脑海中闪过母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挥张阿姨做这做那,却对忙碌的南柯视而不见的画面,“那您怎么不问问,她在我家是怎么对待我老婆和孩子的?” 他忍不住反问,可这些真相,二姨根本不愿听。
挂断电话还不到五分钟,手机又疯狂震动起来。远房表哥的语音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景川机械地听着那些指责,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兄弟,做人不能忘本啊!你妈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现在老了想享点福,你倒好,翅膀硬了就嫌弃她?你良心能过得去吗?” 字字句句都在将他推向道德的深渊,他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报表数据,眼神却空洞无神,满心都是无力感。明明事实并非如此,明明是母亲在无理取闹,“难道我让老婆孩子受苦就是尽孝?您就不想听听事情的全貌吗?” 他在心里悲愤地质问,可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相信一面之词?
最让景川窒息的是在公司会议上。身为老板的大舅舅突然合上文件夹,镜片后的目光像冰锥般刺来:“景川,你最近家事处理得很不妥当啊。” 会议室里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他,空调的冷风拂过脊背,却抵不过心口泛起的阵阵寒意。“你妈跟我哭诉,说你老婆不仅虐待她,还教唆你对亲妈动手……” 大舅舅的声音沉稳有力,字字都像给景川钉上了道德的枷锁。景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委屈、愤怒、不甘在胸腔里翻涌,他猛地站起身,金属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舅舅,这是污蔑!难道您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老婆去虐待自己的母亲?您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吗?”“够了!” 大舅舅重重拍桌,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母亲!百善孝为先,你自己好好反省!难不成你还想反驳长辈不成?” 那一刻,景川只觉得无比绝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会议室陷入死寂,同事们或低头假装整理资料,或用余光偷偷打量他,窃窃私语像毒蛇般钻进耳朵,他只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充满误解的地方。会议结束后,景川失魂落魄地在公司待到暮色渐浓。办公区的同事们陆续离开,空荡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寂寥。玻璃幕墙外,城市华灯初上,斑斓的光影映照在他憔悴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他木然地收拾着桌上散落的文件,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满心都是对这荒诞处境的无力与
第61章 无端指责如潮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