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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敷衍道:“叔婶消消气,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生意伙伴老周直接回了个有工作电话进来便挂断;就连最热心的远房表弟也只是说:“最近忙,回头再说”。景母盯着手机屏幕,浑浊的泪水滴在布满裂痕的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景父突然抓起酒瓶子砸向墙壁,玻璃碴溅在全家福残破的相框上。“作孽啊!”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年把南柯赶走的时候,我就说这样不妥…… 现在好了,儿子没了,孙子也没了,街坊邻居看我们就像看笑话!你看过年的时候,人家谁家不是老的小的一大家子一起热热闹闹的,你看我们家冷清的连个上门拜年的人都没有,是不是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景母突然安静下来,她摸黑走到神龛前,点燃三支香。摇曳的火光中,供奉的观音像慈眉善目,却照不亮这对老夫妻扭曲的面容。香烟袅袅升起,在霉斑遍布的房梁间盘旋,混着腌菜缸的酸臭、破碎的瓷片、满地狼藉,将这座老宅彻底困在黑暗与绝望之中。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几百公里外的山间民宿,南柯正靠在景川肩头,听着孩子们的梦呓,享受着久违的安宁。
     与此同时,景喆家的气氛同样压抑诡异。一推开房门,浓重的香火气扑面而来,熏得人鼻腔发疼。客厅正中央,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种神像,观音、财神、土地公挤在一起,神像表面蒙着厚厚的香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可怖。墙上贴满了泛黄的符咒,有的边角已经卷起,被烛火烤得焦黑。地上散落着未烧尽的纸钱,灰烬随风扬起,落在满是油渍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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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披头散发,穿着一件褪色的红棉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可算走了!这两个老东西,天天在这儿指手画脚,真当这是他们家了?” 她突然停在神像前,抓起一把香,哆哆嗦嗦地点燃,火苗险些烧到她的手指。香烟缭绕中,她的脸忽明忽暗,眼神呆滞又癫狂,“我都这样了,还来添堵!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混成什么样,还有脸管东管西!”
     说着,她突然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像不停磕头,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菩萨保佑!救救我吧!我还有好多日子没过呢!”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我给您烧了那么多纸钱,捐了那么多香油钱,您不能不管我啊!” 拜完菩萨,她又爬到财神像前,抓起一把供果塞进嘴里,汁水混着香灰从嘴角流下来,“财神爷,让我们家发大财吧!有钱了我什么病都能治!”
     景喆坐在角落的小马扎上,手里机械地折着纸钱,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他脸色蜡黄,黑眼圈浓重,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几块油渍。自从王月确诊癌症,这个家就陷入了混乱。起初,他还会劝劝妻子别太迷信,可每次都被王月又哭又闹地打断,渐渐地,他也只能选择沉默。
     “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月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景喆手里的纸钱,撕得粉碎,“整天就知道折这些没用的!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景喆的手臂,“你是不是盼着我死?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菩萨会保佑我的!” 说完,她又转身跑回神像前,继续烧香磕头,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景喆看着妻子癫狂的样子,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捡起地上的纸钱碎片,继续默默地折着,仿佛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房间里,香烟、纸钱灰、王月的哭喊咒骂交织在一起,将这个家变成了一座牢笼,困住了这对绝望的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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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低压的景家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