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挟着枯叶,如呜咽的手掌般拍打着窗户。搬家公司的货车碾过小区碎石路,轮胎与粗糙路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扬起的灰尘混着寒意扑面而来,扑在南柯裸露的脖颈和脸颊上。她身着一袭燕麦色针织连衣裙,宽松的剪裁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袖口和领口处的同色系盘扣透着雅致,搭配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开衫,简约中尽显品味。脚下是一双浅棕色的软皮平底鞋,柔软的材质让她即便长时间奔走也不会疲惫。自从有了孩子,她便舍弃了高跟鞋,这双平底鞋不仅舒适,更衬托出她从容优雅的气质,高挑的身形在简单的穿搭下依然格外出众,路过的工人不经意间都会多看她几眼。
此刻,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正午的阳光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直直倾泻而下,在米白色地砖上投下明晃晃的方形光斑,那些曾经摆放家具的位置,留下了一圈圈深浅不一的暗痕,像极了岁月烙下的陈旧伤疤。曾经昼夜运转的空调外机此刻陷入死寂,唯有纸箱摩擦的沙沙声与工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师傅,这个箱子装的是易碎品,轻点儿放!” 南柯半跪在地板上,将最后一摞相册小心翼翼塞进纸箱。她垂落的发丝被阳光镀上金边,耳际一枚简单的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抚过封面上与景川的合照时,她的动作突然凝滞 —— 照片里,两人倚在海边栏杆上,身后是缀满绚烂烟火的夜空,彼时的笑容纯粹而明亮,连眼角眉梢都流淌着幸福。“妈妈,这张照片里的爸爸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呀?” 儿子不知何时凑到身旁,稚嫩的童音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她的心口。南柯强扯出一抹微笑,喉间泛起苦涩:“因为那时候…… 我们都很幸福啊。”
胶带拉扯的刺耳声响在空旷房间里炸开,惊得墙角蜷缩的枯叶微微颤动。曾经葱郁的绿萝早已枯萎,干枯的藤蔓如同扭曲的血管,紧紧缠绕着支架,可她只是攥住残枝,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妈妈,小绿萝怎么死了呀?” 二宝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询问让南柯眼眶发热。她轻轻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发顶,声音发颤:“它…… 去寻找更适合它生长的地方了。”
当最后一个纸箱被抬出家门,南柯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在各个房间徘徊。主卧的衣柜虚掩着,缝隙间飘出若有似无的薄荷香,那是景川衬衫特有的味道。她缓缓拉开柜门,指尖拂过空荡荡的衣架:“记得第一次搬进来时,你说要把这个衣柜填满。” 她对着空气轻声呢喃,“现在,却要空空地离开了。” 儿童房的墙上,儿子用蜡笔画的歪扭太阳依旧咧着嘴笑,色彩虽已斑驳,却依旧鲜活,那是孩子天真无邪的象征,也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动力。她伸手轻轻擦拭,却抹不掉那些色彩,就像有些记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最终,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说:“再见了。” 防盗门关闭的瞬间,“咔嗒” 声清脆而决绝,像是为过去画上句点。南柯转身离开,平底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轻柔而沉稳,由近及远,渐渐消散在楼道里。
将物品寄存在母亲老宅的仓库时,陈年的霉味混着樟脑丸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母亲听说她要把东西放到她的仓库昨天一大早打了顺风车赶回来开门,此时母亲站在门口,灰白的发丝在风中凌乱,欲言又止的神情里满是担忧。良久,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南柯,真卖了?挂了多少钱?卖了也好与那两个老东西离的远远的。” 南柯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强笑着点头:“妈,我就是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她身上的羊毛开衫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衬托出她单薄却坚韧的背影。老宅的墙皮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蜘蛛在墙角织出复杂的
第102章 景父母如遭五雷轰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