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上海,月光透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织出银白的网。南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猛地坐起身,慌乱地环视四周,黑暗中家具的轮廓模糊不清,唯有床头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
“爸爸?”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梦境太过真实,仿佛还萦绕在眼前 —— 记忆中的父亲依旧年轻利落,三七分的头发用发蜡精心梳起,枣红色羊绒衫搭配笔挺的灰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他就站在卧室中央,嘴角挂着熟悉的微笑,眼神里满是关切。
梦境里的房间明亮而温暖,阳光透过飘窗洒进来,照得地板发烫。父亲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丫头,照顾好自己。把房子卖了吧,420 万不行的话,410 万也可以的。记住,全国房地产马上要进入下坡期,越早脱手越好。”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在南柯的惊呼声中消散在空气中。
此刻,现实中的南柯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喃喃自语:“爸,你想我了是不是?你是担心我才来托梦的吗?”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指甲深深陷进布料里。窗外,一阵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父亲的回应。
这一整天,南柯都恍恍惚惚的。带着两个儿子在公园沙池挖沙时,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思绪飘得老远。儿子兴奋的笑声、沙铲碰撞的声响,都像是隔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梦境,还有父亲的叮嘱。“房市真的要塌了吗?” 她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犹豫再三,南柯还是决定把梦境告诉母亲。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客厅,在母亲的白发上镀了层金边。母亲正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织着毛衣,银针在她手中翻飞。当南柯轻声说出梦境时,母亲的动作骤然停止,毛线球顺着膝盖滚落,在地板上骨碌碌地打转。
“胡说八道什么!” 母亲声音拔高,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手中的毛衣针被捏得发白,“哪有那么多梦!别瞎想!” 她别过脸,不愿与女儿对视,可南柯还是瞥见母亲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嘴唇。母亲起身去捡毛线球时,脚步都有些踉跄,仿佛被这个梦境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南柯看着屏幕上 “小贺” 的名字,心跳猛地加快。“童姐,你房子有客户相中了,想全款拿,但是价格要求你再降降。” 小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姐,最近房地产有点不稳,价格在走下坡路,你要是急着卖,不妨送个顺水人情给对方降降,这样你也尽快能拿到钱,而且对方不需要贷款,你同意立马就可以签合同。”
南柯感觉血液都凝固了,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对方出多少?”
“姐,你不是挂了 436 万吗,对方出 410 万一口价,你同意全款立马签合同。”
南柯下意识地看向母亲,嘴唇不自觉地重复着:“420 万,他要我立马签……” 声音轻得像是呓语。母亲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中的毛衣针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她死死盯着南柯,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电话那头,小贺赶忙回应:“好的姐,我去沟通,尽量给你们促成……”
没过多久,小贺的电话再次响起,铃声在户外显得格外清晰。“童姐!成了!” 小贺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对方答应 420 万成交,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过户签合同?”
南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今天是周六,
第104章 梦谶与现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