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亲戚特别多:姑、舅、姨,这些我都熟悉,也知道他们和我的关系;叔伯姑、叔伯舅、叔伯姨,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在一些婚丧嫁娶的热闹场合经常碰到;舅姥爷舅姥娘、姑姥爷姑姥娘、姑爷姑奶奶、舅爷舅奶奶、姨爷姨奶奶……我更不知道他们和我有啥关联。乱套了。
有一次,和小伙伴们过家家,学哭丧。大家都很认真,长围巾包在头上当孝布。可是,得先假设有人死了,才好哭啊。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亲近的父母兄弟肯定不能死,最熟悉的姑舅姨叔也不能死,只好各选一位远亲。我哭的是:“我的姑姥娘啊,你咋就死了啊……”哭的有腔有调,还往眼皮上抹口水。我不知道,我哭的,是我母亲的姑姑。人家活的好好着呢。
平时,除了姑、舅、姨,其他亲戚来往并不多,但过年时父亲得一一探望。大年初一就开始串亲戚,十来天才能串完。常常又逢化雪,乡村小道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就要摔跤。父亲天天骑个自行车出门,车把上挂着个包袱,里面是馒头和菜馍馍。走一趟亲戚,人家留下四个或六个,剩下的是回礼。北风凛冽,人还没咋着,菜馍馍都被风吹裂啦,一个个张开嘴巴,露出菜馅。有时父亲喝多了难免摔一跤
第二十一章 亲戚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