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县里组织了一场竞赛,只允许应届生参加。没有人知道这场比赛的目的,只当作一场普通的考试,每个班都派了五六名同学参加。
竞赛地点在县城。我们每人一辆破车,骑行十公里,住进招待所,第二天参加考试。学校不管饭,可是每人有五块钱伙食补助——这就够高兴的了,三顿饭才花了两块多。况且,这是第一次住县城,墙壁雪白,床单雪白,干净的如同仙境。我兴奋的睡不着,晚上十一点了,还非拉着秀针出去逛。至于第二天的考试,压根儿就没往心里放。
考完也就完了,继续上课下课,三点一线。过了很久,传来消息,那场竞赛是选拨赛,将有二百名应届生不必参加中考,直接保送一中。我们学校只有两名入选,都在我们班。班主任扬眉吐气,嗓门本来就高,这又高了八度。学校专门召开表彰大会,大红花、奖状、奖金,象中了状元。这一消息也给父母带来了荣耀,邻居们纷纷祝贺。并且从此,她们就直接喊我“大学生”了——这个称呼,在我升入高中成绩一落千丈之后,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中考前报志愿,父母还是想让我考中专。我们村没出过大学生。他们不敢想象,“大学生”会和我家扯上关系,能读个中专就谢天谢地谢祖宗了。并且,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就算能考上大学,那么长的路,能否撑的住?考不上呢?纺花纺不得,织布织不得,力气没长大,年龄却大了,日子可怎么过!
他们样样想的周到,可我说:“学校说了,凡是保送的不能再报考中专。”其实我也就听过这么一说,并不确定。父母
第五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