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送他到校门口的长途汽车站。雪后初晴，空气清冽。
“路上小心，陈默。”沈清秋递给他一个小纸袋，“听小雪说你胃不太好，北方的火车餐又硬又冷… 里面是保温饭盒，装了粥和小菜，还有… 一点姜茶。”
陈默接过，纸袋带着暖意，沉甸甸的。“谢谢… 清秋。”他叫了她的名字，目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你也照顾好自己，项目不急，年后再弄。”
“嗯，我知道。”沈清秋点头，脸颊被寒风吹得微红，“提前祝你…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默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隔着车窗，他看到沈清秋一直站在站台上，身影在冬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单薄又执着，直到车子启动，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
漫长的归途，车厢摇晃。陈默打开纸袋，保温饭盒里的粥还温热，小菜清爽可口。他喝着沈清秋准备的姜茶，暖流从胃里蔓延至全身。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北国雪原，而他的心里，却清晰地映着站台上那个目送他远去的倩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牵挂，悄然滋生。
除夕夜，青河县陈家。年饭丰盛，笑语喧哗。陈默陪父母看着春晚，手机却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加密邮箱的短信，署名“048工程海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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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顾问，新年好！捷报：基于您提供的鲁棒滤波（H∞）框架和预测补偿方案，结合我方实测扰动数据优化参数后，新型着舰引导系统在模拟高海况（六级浪）强电磁干扰联合仿真中表现卓越！定位精度提升35%，指令延迟降低40%，稳定性（抗干扰裕度）提升一倍以上！ 仿真结果远超预期！总师组特致谢意！此乃深蓝之幸！年后盼详议！”
陈默握着手机，心头巨震！这份除夕夜的捷报，比任何烟花都更璀璨！他的理论，终于在航母这片国之重器上，化作了守护战鹰归巢的“定海神针”！他强压激动，只回复了简短的：“收到，同贺！新年好！年后详议！” 但眼中的光芒和微扬的嘴角，瞒不过身边的家人。
“哥，啥好事啊？笑得这么开心？”陈雪凑过来。
“工作上的一个难题，有了突破。”陈默轻描淡写，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振奋，感染了全家。父亲陈建国拍拍他的肩：“好小子！干得好！”母亲李秀兰则忙着给他夹菜：“再高兴也得吃饭！”
大年初一，陈默给沈清秋发了条短信：“清秋，新年快乐。姜茶很好，谢谢。项目顺利吗？”
很快，回复来了：“陈默，新年快乐！项目收尾顺利，正要跟你说呢。小宇用‘森林小径场景，第一次成功触发了‘行走的视觉反馈！虽然还很微弱，但他高兴坏了！粥和小菜合胃口就好。家里一切都好，勿念。（附带一张窗台上贴着福字的小绿植照片）”
看着照片里那抹生机勃勃的绿意，陈默仿佛能看到沈清秋在远方书桌前微笑的样子。他回复：“太好了！小宇真棒！你的设计功不可没。绿植很精神，新年新气象。”
整个春节假期，两人保持着这种简单却温暖的问候与分享。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的关心和对彼此事业的关注。陈默的心，在这份沉静而默契的联系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与充实。
假期结束，陈默踏上归程。火车驶向哈工大，窗外是复苏的田野。他心中装着家的温暖，装着“钢流”定型的重任，装着航母系统的下一阶段挑战，也装着对那个在实验室、在站台、在短信另一端的身影的清晰期待。
回到实验室，推开门。沈清秋正站在窗边给那盆绿萝浇水，阳光洒在她身上。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清澈的眼眸里漾起温暖的笑意：“回来了？路上顺利吗？”
“嗯，回来了。”陈默也笑了，放下行李，“一切顺利。” 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归途的星火已在彼此心中点燃，照亮了前行的路，也温暖了这崭新的春天。定型的曙光在前，深蓝的征途召唤，而心之所向，亦有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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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定型的曙光与归途的星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