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处在东胜苍梧山的迷雾林，另一处在玄西鬼域的黄泉渡。34;
杨凡俯身看古籍，烛火映得他眉骨投下阴影：34;黄泉渡？
那地方我前世...咳，我曾听人说过，是阴司与阳间的交界处。34;他顿了顿，前世记忆突然涌上来——三百年前，他与罗雪在秘境里遇到的那个老修士，曾说过34;黄泉渡有锁魂阵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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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不能提前世，只能说，34;那里阴煞之气重，适合养魂玉。34;
34;还有这个。34;白羽翻开另一页，纸上画着个环形阵图，中心刻着往生菊的纹路，34;蛇妖说的39;三百年39;，可能指这个阵的启动周期。
三百年前，或许也有过一次灵魂献祭。34;她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的剑，34;而我们破的，只是其中一环。34;
密室里的龙涎香突然变得呛人。
杨凡摸出怀里的半朵野菊，干花瓣在指尖发出细碎的响：34;明日让陆云翔带一队去苍梧山，柳梦璃去黄泉渡——她那把破剑该换了，正好找鬼域的炼器师。
韩立...34;他想起那小子刚才涨红的脸，34;让他跟我去查剩下的分支，他对暗影的暗号熟。34;
34;盟主！34;门外传来陆云翔的声音，带着点粗哑的笑，34;柳丫头非说要在出发前烤全鹿，现在正追着厨房的羊跑呢！34;门帘被掀开，进来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眼角有道疤，是跟着杨凡从反道盟创立就并肩的兄弟，34;你猜她刚才说啥？
她说要把蛇鳞熔了打剑柄，说39;杀蛇的剑，就得沾蛇的血39;。34;
三人相视而笑。
可笑着笑着，陆云翔的疤慢慢绷直了：34;我昨日去看那些被救的兄弟，有个小子拉着我手说，他娘在等他送冬衣。34;他喉结动了动，34;咱们得快些，再快些。34;
夜渐渐深了。
罗雪坐在廊下的石凳上，膝头搭着件灰布斗篷——是小桃硬塞给她的，说34;姐姐怕冷34;。
她手里攥着半块碎魂玉，残留的光像萤火虫，在指缝里忽明忽暗。
远处传来柳梦璃的大嗓门：34;张婶！
鹿腿给我留着！34;还有韩立结结巴巴的34;我...我帮你烧火34;。
34;在想什么？34;杨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披了件她织的粗布披风，肩头落着雪，34;明日就要出发了，不累么？34;
罗雪抬头，月光落在她腕上的血痕上，像条细红的线：34;阿凡，我刚才哄小桃睡觉，她抱着我胳膊说，39;姐姐的光比我娘的还暖39;。34;她把碎魂玉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萤火虫似的光飘起来，绕着两人转了两圈，34;其实不是我的光，是那些被救的人...他们的光回来了，所以我才暖。34;
杨凡在她身边坐下，望着那点光飘向星空。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34;咚——34;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鸟。
他摸出怀里的半朵野菊，和罗雪发间的那朵并在一起：34;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回山村吧。34;他声音轻得像叹息，34;种满野菊，你教小桃编花环，我...我给你砌个花墙。34;
罗雪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34;可还有十七处分坛...34;
34;所以得先把这些光守住。34;杨凡握住她的手，腕上的血痕硌着他掌心，34;等天下人的光都回来了，咱们再回山村。34;
更夫的梆子又响了。这次是两下，已是子时。
34;去睡吧。34;杨凡站起身，替她理了理斗篷帽檐，34;明日还要送他们出发。34;
罗雪点点头，却没动。
她望着他转身走向密室的背影，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斜插在地上的剑。
风卷着雪粒扑过来，她发间的往生菊轻轻晃动，像在应和某种只有它们听得见的召唤。
密室的灯还亮着。
杨凡推开窗，夜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他望着窗外的雪，望着罗雪的影子还坐在廊下，忽然听见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
34;白羽仙子？34;他没回头，34;这么晚了...34;
34;有些事，得趁夜色说。34;
声音清冷冷的，带着龙涎香的余韵。
杨凡转身时，看见月光落在白羽的青玉簪上，泛着幽蓝的光。
她手里捧着那本古籍，封皮在暗处泛着青铜的冷光，像某种即将苏醒的活物。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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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新的旅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