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想抽斧后退，却发现斧刃被冰晶剑冻得死死的——罗雪不知何时绕到他身侧，冰晶剑上的寒霜正顺着斧柄往上爬。
34;动手！34;罗雪低喝。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陌生的冷硬，像是被唤醒了某种记忆。
杨凡的灭道剑已经扬起，剑尖正对着秦霄咽喉——那里跳动着与苏灵儿追魂钉相同的纹路。
34;等等！34;
陆辰突然挡在秦霄面前。
他的道袍被之前的飞针划破数道，肩头的血还在渗，却用身体死死护住身后的人。
他望着杨凡，眼神里有挣扎、有愧疚，还有几分近乎哀求的痛楚：34;别杀他。
当年反道盟溃散时，只有他...只有他没在我背后捅刀。34;
杨凡的剑势一顿。
他看见秦霄在陆辰身后瞪圆的眼睛，那里面有震惊，有不甘，还有一丝几乎要被仇恨淹没的柔软。
记忆突然闪回灭盟之战前夜，陆辰曾拍着他肩膀说34;秦霄那小子嘴硬，其实最护短34;，那时秦霄正红着脸往他酒坛里塞灵果，嘴里还骂骂咧咧说34;谁护着你了34;。
34;你还想保他？34;杨凡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辰苦笑着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反道盟聚义时，大家凑钱给他打的。34;我只是...34;他望着秦霄脸上的刀伤，喉结滚动，34;想保住...我们曾经是人的样子。34;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钟鸣。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扎进所有人的耳膜，混着若有若无的骨笛呜咽。
杨凡猛地转头看向主殿方向，那里的黑雾比之前更浓了，隐约能看见林婉儿的影子在法阵中央起舞，她的手正按在一个泛着幽光的青铜鼎上。
34;圣火之阵要成了。34;白羽仙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34;再晚，整个道宫都会变成她的祭坛。34;
杨凡握紧灭道剑，剑身的血纹突然剧烈震颤。
他望着陆辰，又望了望秦霄，最终将剑收回剑鞘：34;这账，我记下了。34;他转身时，罗雪立刻跟上，冰晶剑上的寒霜将两人的脚印冻成冰晶。
秦霄想追，却被陆辰一把拽住。
两人对视着，陆辰的手按在他胸口那枚反道盟的旧徽章上——那是他偷偷缝进去的，这么多年都没摘。34;让他去。34;陆辰轻声说，34;有些因果，总得有人了。34;
秦霄的斩道斧34;当啷34;落地。
他望着杨凡消失在主殿门口的背影，突然想起灭盟之战后，他在乱葬岗找到未婚妻的尸体时，她手里攥着半块碎玉，上面刻着34;天道不公34;。
主殿的门在杨凡面前轰然洞开。
他看见中央的青铜鼎里，幽绿色的火焰正在升腾，法阵上的符文像活了似的爬向四壁。
林婉儿的笑声混着骨笛声传来，她的指尖滴着血，正按在法阵最核心的位置。
34;欢迎来到，34;她望着杨凡，眼尾的泪痣泛着妖异的红，34;我的末日。34;
（远处传来圣火燃烧的噼啪声，混着林婉儿越来越清晰的咒语，在殿内回荡成一片血色的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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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血战道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