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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的唇若涂朱,面若冠玉,行为举止温文尔雅,这让苏浪想起了海州的乌行云,他们应该是一类人,世家贵族出身,却又生性恬淡,看似弱不禁风,实际手上功夫却很硬。
乌行云被他两个兄长谋害,死于非命,却不知公府兰这次是否也是被人陷害,否则仅凭几个不入流的流民如何能劫持他?
一个捕头气喘吁吁来报:“人犯都被毒死了。”
绑架公府兰的人犯一共有六人,因为拒捕被杀了一个,还剩下五个,都关在驿站的地窖里,派重兵看守,却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苏浪淡淡回道:“知道了。”
那捕头有些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愣怔半晌,见苏浪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告退。
“他们都是受了我的连累。”公府兰自责地说。
苏浪好像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看你的身手,他们没理由能得手。”
公府兰道:“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了。”
苏浪道:“我是不想问,但我怕若是不问,难保你能活着回到京城。不管以前你们定有什么协议,现在看他们是不打算履行了。”
公府兰微微叹息了一声:“你身在京兆府,当知道最近京城周边常有灾民失踪。”
苏浪默默点头,他在京兆府虽不大管事,但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四方大灾,京畿之地成了最后的避难所,聚集于此的灾民数以万计。灾民太多,又不服地方管束,来来往往,无法统计,又经常私斗,期间杀人自属正常,这些失踪人口,地方统统装作不知情,但总量绝不在少数。
“是的,但关心他们的人不多。”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苏浪道:“我不喜欢猜来猜去,有话你可以直说。”
公府兰笑了,他是个很孤傲的人,其实也不喜欢绕来绕去。
“他们被云台司弄去炼成了尸兵。……你竟然不感到震惊?”
“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永夜将至,粮食势必减产,届时不可能供养这么多军队。而‘邪兽蛮死势必又要兴风作浪,为求周全之策,只能炼制尸兵,尸兵不用吃饭喝酒嘛。我甚至怀疑朝廷放任地方乱来,把灾民往京畿腹心之地驱赶,目的就是为了更便捷的获取炼制尸兵的材料。”
公府兰目露惊讶之色,然后开心的笑了:“我一直不明白你年纪轻轻为何能跻此高位,果然是有独到之处。”
苏浪笑笑道:“你想多了,我能有今天主要是凭运气。”
说到这,整个案情似乎已经明了:公府兰知道了云台司绑架流民炼制尸兵的秘密,甚至想把这个秘密捅出去。但云台司又岂是好惹的,它的背后站着北府司和司夜监两大强力机构。炼制尸兵以自卫目前还是国家最高机密,当然不能公之于众,绝不能放任公府兰乱来。只是公府兰也非泛泛之辈,他是公府尪的儿子,对方自不敢弄的太过分,假借绑架之名将他软禁起来,一是为警告,其次也是为他们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争取时间。
这个时间应该很长,自己不该这么快破案,更不该这么快把人带回京城去。
弄明白了这一层,今晚的那几个刺客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雇佣他们的人并非真要杀公府兰,而是要间接促成现在的谈话,并警告他和公府兰别那么急着回京,更别想着节外生枝,否则假戏就变成了真做。
“你好像连累了我。”苏浪开玩笑道。
公府兰耸耸肩:“你自找的,我提醒过你。”
“我真后悔没听朋友的劝告,竟糊里糊涂地陷了进来。”
“你应该尽快把我送回京城,这样可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苏浪盯着公府兰,他的目光清澈如水,黑亮中透着刚毅,然后他笑了笑说道:“你能救的了他们一时,能救的了他们一世吗,永夜将至,最早死的就是他们。”
公府兰道:“行事但凭良心,何须顾及成败。”
这话让苏浪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于是慷慨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凭良心去做了。”
二日天明,浓雾,三丈外不能见人,安排了驿站处理尸体,众人继续前行,前方是一片寂静的小树林,穿过去就是京兆府的地界。
打前站的查看界碑时忍不住叫出声来,苏浪赶过去看时,只见石头上用浓红的血浆写着两个字:
找死。
字写的粗犷癫狂,似在向谁示威。
公府兰盯着血字发出一丝冷笑:“看起来他们不想让我们这么快回京。”
苏浪记起司空百岁的劝告,不想把自己跟公府兰捆绑在一起,于是说:“他们的目的是阻止你。”
“你也有份,现在,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公府兰对这份威胁丝毫不惧,她倒背起双手,施施然走在大队的最前方。
众捕快眼巴巴的望着,没人敢劝,更没人敢拦,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苏浪。
苏浪只得说:“保护好兰公子,我为诸位请功。”
穿过树林,又走出约三里里,来到了一处滨河平地。苏浪的副手建议停下休息,理由是浓雾越来越重,对脸都看不清人面,很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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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浓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