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人马陆续会聚南海,亟需分类以各司其职。
南海的老大自然是连家,连家占据最好的地势,拥有最多的财富和最强大的兵力,连佩印又是行台的副相,因此连家军最有资格做岭南行台的中军,不过连佩印为人谦和礼让,怎么也不肯,反而力推公府尪的旧部来做中军。
以孟云龙为首的南迁炎州土着人口众多,城镇、田庄沿河排列,实力不可小觑,故以炎州土着各部民军编成行台左军,主将为前左神武军将军金日单。
以北方来的邬天佑、芈家兄弟为基础编成行台右军,邬天佑为主将,芈家兄弟为副将。
以衣家军为主干,联合其他江南豪杰,编成行台后军,主将为衣鸣凤内侄衣正纯。
加上连家的前军,合计五个军。
建军,拜将,授予军旗,此后各部各显神通,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训练士卒,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苏浪这阵子心情很压抑,果儿的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转,时而癫狂,时而抑郁,南海的名医瞧了个遍丝毫没有好转。
所幸司空百岁回来后,柳莺好了起来,总算身边有个贴心的人照顾。
司空百岁担心苏浪沉陷于丧子之痛,每日陪伴他,陪他喝酒,陪他打猎,陪他喝花酒。相处几日后,司空百岁觉察到了什么,一日借着酒劲问道:“观你神色,心里只惦念着两个人,对虎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虎头难道不是你的儿子?”
他预料苏浪会生气,脚尖朝外已经预备开溜了。
不想苏浪却淡定地闷了一口酒,哼道:“若真是我的骨肉,我还有心思陪你喝酒吗?”
司空百岁目瞪口呆:“啊——,可是,果儿,不像是那种人啊,怎么会——”
苏浪吸了一口凉气:“你不必猜了,她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苏浪朝门口看了一眼,司空百岁立即起身去把门关上,回身盯着苏浪等待答案。
“果儿的疯癫并非因为丧子之痛,虎头不是她的孩子,她何来的丧子之痛?我是个修真之人,我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所以有人把虎头硬塞给她做儿子,这个人相信你能猜到是谁。他们此刻动用这步棋子无非是加速兰亭衣家的败亡。”
“可是……”司空百岁瞪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把人引到南海来。别问为什么,你我最恶毒的心肠加在一起都容不下他们的阴谋。南海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了。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再精妙的算计,到底还是被人识破了。为了掩盖真相,他们下了黑手。果儿失了一缕魂核,所以她疯了。”
司空百岁张着的嘴半晌方能合拢:“那么,你为何不揭露他。”
他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地道的傻瓜。
“事情或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有机会我还是想见见明夫人。”
“她现在被关在城东的竹林园,戒备不算森严,我们可以过去瞧瞧。”
二人赶到城东竹林园的时候明夫人已经被人毒死了,苏浪检查了她的口鼻,冷笑道:“先下手为强,我们来晚了一步。”
正说着,衣桐从门外闯了进来,十分不解地责问苏浪:“为什么,为什么?”
司空百岁忙辩解道:“你千万不要误会,人不是我们杀的。不信你搜她的身,一处外伤都没有,她是被毒毒死的,我们向来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衣桐秀眸中含着一团火,胸脯用力地起伏着,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她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事情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我父亲……跟她没有任何瓜葛。一百年前神武大帝得知天降永夜的神谕后,诏令几位重臣修筑暗城以应对这场劫难。当日前往天玑山探寻真相的几个人,此后也纷纷离开朝堂,各自为子孙后代准备避难之所。公冶家去了幽州,公府家去了洪州,连温去了南海。两代人后,他们各自建好了暗城,但各自的头面人物却纷纷死于非命。哦,你或者不知道,闫震照也是公府家的后代,而且是血统纯正的嫡系子孙,他一度镇守海州,为公府家守护鹰巢角,独孤氏几次调他进京,都被他婉拒了。然后他就成了三百年来最大的叛贼,此后洪州也一度被并入海州,算是对公府家的敲打。经过二十年的削藩,那几镇诸侯,除了挟蛮人自重的幽州公冶家,其余几家先后被削平。”
司空百岁急吼吼地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衣桐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连家,不错,连家是漏网之鱼。闫震照落难时连家家主也被诱捕,监押在京城,但闫震照叛乱平息后,连家又再次被重用,不但回到了南海,而且从此天高皇帝远,朝廷对他再无任何约束。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连家跟独孤氏有所勾结?”
衣桐温柔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不是我们怀疑,是云师伯最早瞧出蹊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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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人神不相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