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财物、血汗,何曾想过百姓的死活。到了嘉靖、万历就越来越差劲了,二十多年躲在后宫里研究房中术,三十多年躲在后宫里吃喝玩乐。谁真信他们那一套,谁就是大傻瓜!”
孙承宗:“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为皇家效忠吗?”
魏忠贤:“我那不是为皇家,那是为我自己。既然朱元璋可以靠打打杀杀得到荣华富贵,我为什么不能靠投皇上所好争取荣华富贵?我割弃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他们不该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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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王安和你一样净身入宫,却为国家做了许多好事。”
魏忠贤:“王安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被老朱家一脚踢开!”
孙承宗:“那都是你和客氏一手操纵、陷害的。”
魏忠贤:“天启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容易被我操纵,说明他当皇帝真不够格儿。老王安也是活该倒霉,和我作对也真不是对手,给老朱家当了一辈子忠实奴才,最后落个灰飞烟灭。”
孙承宗:“但是他得到了读书人和百姓的敬重,他会青史留名。”
魏忠贤不屑一顾:“敬重?留名?能当肉吃呀还是能当酒喝?还不是和他的身体一样,一把大火烧个精光。只有像你们这样的书呆子,才老想着留名不留名的,顾秉谦、魏广微、崔呈秀他们,不都是读书人吗?还不是哭着喊着争着抢着要来给我当儿子当孙子!”
孙承宗:“你的境界确实和王安不一样,顾秉谦、魏广微、崔呈秀的境界和我也不一样。”
魏忠贤:“我才不管什么境界不境界,机会来了就赌一把,赌赢了就吃喝玩乐享受一回,赌输了就自认倒霉。其实,这一回我是栽在你手里。要不是你给老朱家出谋划策,说不定这天下就姓魏了。论实质,我和朱元璋没什么区别,若生在他那个时代,说不定会和他争斗一番,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孙承宗正色道:“一派胡言!你丧尽天良,残害无辜,就不怕报应?”
魏忠贤笑道:“报应?最厉害也不过是像对刘瑾那样千刀万剐,比当年在赌场上捣鬼赖账被人毒打是厉害许多,但咬咬牙多坚持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只算是为享受一场荣华富贵,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孙承宗:“原先,我只认识到你是一个人渣;现在,更看清你是一个从精神到肉体上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天下最大的赌棍、流氓。”
魏忠贤笑得更厉害了:“要和朱元璋比起来,我这个赌棍、流氓还只能算个小字辈儿,因为他赌赢了天下,我赌输了性命;开头却都是一样的。朱家朝廷若能多用我几年,也许还能多撑些年,现在看啊,他们的气数已尽。”
孙承宗:“你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就放开胆子胡说八道吧。”
魏忠贤:“孙阁老,你是正人君子,凡事只会从正面去想,其实说白了就是太傻气。你知道原来宫里的人都叫我李大傻子,我那是装傻,你才是真傻!不错,你熟读诗书、精通兵法,用人行政、排兵布阵都有一套。可你那一套只能用来对付正人君子,对付朝野之间的弯弯绕绕、三教九流,马上就会力不从心。比如,你能用好袁崇焕、祖大寿、满桂等文武官员,但你用不好顾秉谦、魏广微、崔呈秀、许显纯等文武官员。”
孙承宗不屑一顾地说:“我可以清除顾秉谦之流。”
魏忠贤哈哈大笑起来:“孙阁老你还真是个书呆子,顾秉谦之流永远清除不完,走了一茬会再生一茬。只有书呆子才会整天嚷嚷正邪不两立,现实当中永远是正邪并存。比如前两年我既支持你在辽东用兵打仗,也支持顾秉谦他们在朝廷清除东林党,这就是你们读书人说的中庸之道吧。”
孙承宗嘲讽地问:“你也知道圣人之教?”
魏忠贤嘻皮笑脸地说:“孙阁老,我刚发达的时候,是真心愿意结交你们东林党,谁料想你们太不给我面子。如果咱们俩密切合作了,国家前景也会好许多。”
孙承宗轻蔑地说:“你想和我密切合作?做梦吧!”
魏忠贤:“孙阁老觉得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想与我同流合污,那就走着瞧吧,我死之后,朱家朝廷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从嘉靖这个假道士开始,隆庆是个病秧子,万历是个大懒虫,泰昌是个受气包,天启是个短命鬼,老朱家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
孙承宗:“你这是狂犬吠日!”
魏忠贤:“佛家不是说过吗,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临死之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孙阁老愿不愿意听都无所谓。念在你能来看我的份儿上,咱家最后提醒你一句,即使叛匪占据整个辽东,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朝廷内部,咱家在中枢多年,知道太多的故事。党争不止,亡国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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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肺腑之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