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亨之所以多坑那些奸商的钱,倒不是他喜欢劫富济贫。
单纯是他自己也收了不少好处,担心陛下找他算账,干脆多替陛下要些钱,这样关他进诏狱,或是打他板子的时候,能够少受一些罪。
家人们也能花钱保一下平安。
但是,陆仲亨办事的想法不错,但手段在毛骧看来,还是不太成熟,受累不讨好。
毛骧见他撸起袖子,威风凛凛地往外走,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架式。
他伸手拽住陆仲亨后背的衣服,让其停下来。
“吉安侯不必跟着我手下的兄弟东奔西跑。”
“毛指挥使自己挨家挨户去要钱,还得跟他们对峙,到时候我配合你,就说胡惟庸的亲戚受不住,把他们招出来的,咱们一个唱黑脸,另一个也唱黑脸,吓不死他们!”
毛骧真是服了吉安侯的这些好使又有效的好主意了。
只是,他还有一件重要的差事没办呢。
“吉安侯,我记得我刚才传达陛下的圣谕时,说过让你把那些酒商寄放在你这里的钱,交上来的事吧?”
“说了吗?”
陆仲亨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不知道,毛骧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打算帮着锦衣卫一起办事的时候,探探底细,能少上交一些,那就少上交一些。
“吉安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去诏狱里说?嗯?”
毛骧松开衣服,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自己腰间挎着的绣春刀,视线转移到陆仲亨的脖颈上。
陆仲亨脖颈一凉,当即大叫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这就去书房把账目还有收到的金银,全部差人抬到诏狱里去,可好?”
“嗯。”
“那些人呢?”
“我自有分寸。”
毛骧才不会一家一家地上门去要钱。
他直接派手下,把已经让人抄录足够多份的名单,逐一发放到每家主事人的手里。
并且让手下兄弟,替他带了一句话。
“你们酒证来路不正,陛下要彻查你们与胡党之间的联系,你们自行前往诏狱解释,祸不及家人,若锦衣卫出手,必是全家入狱。”
一时间。
这些商户赶着马车直奔诏狱。
直接让诏狱门前的街道,都堵了二里路。
而此时,毛骧已在诏狱的院子里,围着四周摆满了桌椅板凳,中间则放着三套染血的刑具。
当第一批拿着酒证的人们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腿脚子直打哆嗦。
胆子小的,根本没有想要狡辩的意思,直接跪了下来。
胆大硬撑的,还敢出声询问毛骧:“毛指挥使,你这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屈打成招吗?”
毛骧觉得自己这个差事是越来越好办了。
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出主意。
只是这个主意有些马后炮了。
“李老爷别慌,我只是想请你们坐下聊一聊天而已。”
毛骧比划着桌子上,两种黑白不同的陶瓷杯子。
“各位可以选择,是喝着茶水与本指挥使聊,还是用着盐水与本指挥使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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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诏狱一叙,茶水还是盐水自己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