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不要命,去年差点把刘家沟的人崩了。34;
王谦小口喝着热汤,突然想起件事:34;爹,赵老蔫是不是跟林场保卫科有关系?34;
34;他小舅子在那当副科长,34;爹撇撇嘴,34;要不他能这么横?34;
王谦心头一震。
上辈子林场丢枪的事,最后不了了之,会不会...
正想着,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王谦以为赵老蔫又回来了,放下碗就往外冲。
结果看见于子明牵着黑子站在栅栏外,正跟大黄互相闻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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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谦子!34;于子明兴奋地招手,34;听说赵老蔫来找你了?34;
王谦点点头:34;来借狗,我没给。34;
34;干得漂亮!34;于子明一拳捶在他肩上,34;那老东西刚去我家了,让我爹骂跑了。34;
王谦笑了。
于子明他爹于德水是屯里少数不怕赵老蔫的人。
34;走,34;于子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34;老周头家来了个关里人,带了不少好东西。34;
王谦想起杜小荷说的那个带猎枪的山货商:34;去看看。34;
两人刚要动身,爹的声音从屋里传来:34;去哪?34;
34;老周头家!34;王谦回道。
34;回来!34;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布袋,34;把这个捎给老周头,就说咱家欠他的苞谷面还了。34;
王谦接过袋子,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根本不是苞谷面,而是一块野猪肉——正是他前天打的那头。
爹眨眨眼:34;别说是我给的。34;
于子明噗嗤笑了:34;王叔,您这是...34;
34;老周头牙口不好,34;爹转身往屋里走,34;就爱吃口烂糊的野猪肉。34;
走在屯子里,王谦还沉浸在发现爹34;真面目34;的震惊中。
上辈子他离家早,竟不知道爹还有这样一面。
34;想啥呢?34;于子明捅捅他。
王谦摇摇头:34;没事。对了,那关里人什么来头?34;
34;说是河北来的,收山货。34;于子明踢着路上的雪块,34;带着杆双管猎,可漂亮了。34;
老周头家在屯子最北头,三间低矮的草房,烟囱冒着淡淡的烟。
两人刚进院,就听见屋里传来争执声。
34;价钱太低了!34;是老周头沙哑的嗓音,34;这貂皮放供销社能卖...34;
34;供销社?34;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打断他,34;他们有外汇吗?我能给你美元!34;
王谦和于子明对视一眼。
美元?
这在1983年的东北农村可是稀罕物。
于子明故意大声咳嗽。
屋里的说话声立刻停了,接着门帘一掀,走出个戴狗皮帽子的中年男人,脸膛黝黑,眼睛却亮得吓人。
34;小孩家家的,乱跑啥?34;男人皱眉道,一口河北腔。
王谦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难道是还有把手枪?
34;周爷爷,34;于子明提高嗓门,34;我娘让我来送东西!34;
老周头从屋里探出头,看见王谦手里的布袋,眼睛一亮:34;进来吧。34;
那河北人侧身让开,目光却一直盯着王谦。
进屋后,王谦把布袋递给老周头:34;我娘说,欠您的苞谷面。34;
老周头接过袋子,摸了摸,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34;建国有心了。34;
他转向河北人,34;老陈,这是咱屯里的小伙子,王谦,于子明。34;
老陈点点头,没说话。
王谦趁机打量屋里——炕上摊着几张兽皮,墙角立着个长条形的帆布包,看形状应该是枪。
34;听说您收山货?34;王谦壮着胆子问,34;能给个什么价?34;
老陈眯起眼:34;那得看货色。你有啥?34;
34;松鼠皮,野鸡翎...34;王谦故意说些不值钱的。
老陈果然没了兴趣,转向老周头:34;周叔,那貂皮的事...34;
34;不卖!34;老周头突然强硬起来,34;给多少钱都不卖!34;
老陈脸色一沉,右手又习惯性的摸向腰间。
王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这次看清了,那里应该不是喷子,估计是把匕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接着门被猛地推开,杜小荷气喘吁吁地冲进来:34;谦哥!不好了!赵老蔫他们...34;
她猛地刹住,看见屋里的老陈,眼睛瞪得溜圆。
34;咋了?34;王谦问。
杜小荷凑到他耳边:34;赵老蔫他们要去猎熊,把黑子给偷走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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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拒借猎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