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刘玉兰用力点头，34;我保证听话，不拖后腿。34;
于子明已经拍胸脯了：34;成！带你去！34;
王谦瞪了他一眼，转向刘玉兰：34;你为啥想进山？34;
小姑娘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34;我娘走得早，爹从不让我出门。我就想...看看山那头是啥样。34;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倔强的光，34;我十六了，连屯子五里外都没去过。34;
王谦心头一软。
上辈子他听说刘玉兰后来嫁到县里，再没回来过。
也许这次进山能改变些什么...
34;行。34;他终于点头，34;但约法三章：第一，绝对服从指挥；第二，只在安全区域活动；第三，这事谁也不能说。34;
刘玉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被王谦一个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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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小声道：34;初五早上，屯口老榆树下等。34;
说完，她转身跑回家，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34;可以啊明子，34;王谦用胳膊肘捅了捅发呆的于子明，34;什么时候跟刘家闺女这么熟了？34;
于子明耳根又红了：34;胡扯啥...就是这次来借枪见过两回。34;
两人继续往家走，心情却大不相同。
王谦盘算着进山的准备，于子明则时不时回头看向刘家方向。
34;谦子，34;快到家时，于子明突然问，34;带玉兰进山...真没事吧？34;
王谦叹了口气：34;尽量去安全的地方。她那样的姑娘，关在家里确实可惜。34;
他没说后半句——上辈子护林时，他见过不少山村姑娘，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
重活一世，能帮一个是一个。
回到家，王谦把鹿腿挂到仓房梁上。
娘正在灶台边和面，见他空手回来，疑惑地问：34;肉没送出去？34;
34;刘叔不要。34;王谦含糊道，转移话题，34;娘，咱家还有多少现钱？34;
34;算上你上次给的一百二，大概两百多。34;娘在围裙上擦着手，34;要做啥？34;
王谦斟酌着词句：34;想买点东西...枪之类的。34;
娘的手顿了一下：34;你爹知道不？34;
34;还没说。34;王谦帮娘揉起面团，34;太贵了，得再攒攒。34;
娘叹了口气：34;你大了，自己拿主意。但记住...34;她突然压低声音，34;刘大脑袋那腿，不是打猎伤的。34;
王谦惊讶地抬头：34;那是？34;
34;有人说看见他在林场边上挨了黑打。34;娘往灶膛里添了根柴，34;自那以后，他就再不许玉兰出门。34;
王谦心头一震。难怪刘大脑袋对枪和打猎这么敏感...
正说着，院外传来杜小荷的声音：34;谦子哥！34;她跑进来，脸颊红扑扑的，34;我娘让我来拿鹿肉，说要包饺子。34;
34;仓房里挂着呢。34;王谦领她过去，挑了块最嫩的里脊，34;够不？34;
杜小荷接过肉，突然压低声音：34;听说你们要去刘家还枪？34;
王谦点点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借枪的计划。但想到刘玉兰的34;封嘴34;手势，还是决定先不说。
34;玉兰她...34;杜小荷欲言又止，34;挺可怜的。她娘走的那年，我见她偷偷在河边哭。34;
王谦心头一软。看来刘玉兰在屯里姑娘中也是个话题人物。
34;小荷，34;他突然问，34;要是...要是有人想进山看看，你会劝她去吗？34;
杜小荷眼睛一亮：34;当然去！山里多好啊！34;随即又黯淡下来，34;可惜我娘总说姑娘家不该往林子里跑...34;
王谦若有所思。
或许带刘玉兰进山，也能给杜小荷做个榜样？
送走杜小荷，王谦坐在门槛上磨起侵刀。
初五进山，得准备充分。
没有枪的日子，这把刀就是他最大的依靠。
刀刃在磨石上发出规律的34;沙沙34;声。
王谦想起那把可望不可即的五六半，想起刘大脑袋空荡荡的裤管，想起刘玉兰渴望的眼神...
磨刀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这辈子，他一定要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有枪的，没枪的，健全的，残疾的，男的，女的...在这片他深爱的山林里，每个人都该有选择自己活法的权利。
大黄趴在他脚边，打了个哈欠。
王谦揉了揉它的耳朵：34;好姑娘，过几天又要辛苦你了。34;
猎犬似乎听懂了，尾巴在雪地上扫了扫，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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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玉兰的条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