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地走了,但木头还是被贴了封条。刀疤脸临走时撂下话:34;这事没完!34;
晚饭时,王家气氛凝重。李爱花把玉米饼子摔得啪啪响:34;明摆着是陈志强使坏!34;
王建国闷头喝粥:34;忍忍吧。咱家今年还指望着林场的伐木指标呢。34;
王谦没说话,把碗里的肉都挑出来喂给了山虎。猎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轻轻用头蹭了蹭他的膝盖。
第二天一早,王谦带着山虎和于子明进了山。猎犬的伤还没好利索,但已经能小跑了。他们沿着小溪往三道沟走,那里有片榛子林,常有野猪出没。
34;谦哥,真要训练山虎?34;于子明有些担心,34;它伤还没好...34;
34;轻伤不下火线。34;王谦检查着枪膛,34;好猎犬不见血成不了材。34;
山虎似乎听懂了,耳朵竖得笔直,眼睛紧盯着王谦的每一个动作。王谦从兜里掏出块布,上面沾着野猪的粪便气味,让山虎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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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记住这味儿。34;他拍拍狗头,34;今天咱们找小的练手。34;
正午时分,他们在山坳里发现了野猪的踪迹——几棵小树被蹭掉了皮,地上还有新鲜的蹄印。山虎立刻紧张起来,背毛竖起,但没乱叫,显示出良好的训练基础。
34;是头半大的。34;王谦蹲下身查看粪便,34;不到二百斤,正好给山虎开荤。34;
他们顺着痕迹追踪了约莫二里地,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后发现了目标——一头亚成年的公野猪,正在拱地找橡实。山虎浑身绷紧,但没王谦的命令,硬是一声不吭。
34;好狗。34;王谦低声称赞,对于子明比了个包抄的手势。
于子明悄悄绕到上风口。王谦则取下帽子,往空中一抛。帽子落下的瞬间,山虎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野猪受惊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山虎已经一口咬住了它的后腿。野猪嚎叫着转身,獠牙划过空气,但山虎灵活地跳开,又绕到另一侧骚扰。
34;漂亮!34;于子明忍不住喝彩。
王谦的水连珠稳稳瞄准,但没有开枪——这是训练猎犬,不是猎杀。野猪被激怒了,追着山虎乱撞,却总是差之毫厘。几个回合下来,野猪累得口吐白沫,山虎却越战越勇。
34;够了。34;王谦吹了声口哨。山虎立刻停止攻击,但依然保持着警戒姿势。王谦这才开枪,子弹精准地打在野猪前蹄前的地面上,吓得这畜生调头就跑。
34;为什么不打了?34;于子明不解。
34;野猪记仇。34;王谦收起枪,34;今天给它个教训,以后闻到山虎的味道就会躲着走。34;他蹲下身,揉着山虎的脖子,34;好样的,你是个天生的猎手。34;
回屯路上,山虎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眼里满是骄傲。于子明突然想起什么:34;谦哥,陈志强那边...34;
34;他玩他的权术,我打我的猎。34;王谦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34;但要是他敢进山使坏...34;水连珠的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当晚,王谦在油灯下擦枪。杜小荷悄悄溜进来,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陶罐。
34;趁热吃。34;她掀开盖子,是酸菜炖粉条,上面飘着几片白肉,34;我娘让我送来的。34;
王谦接过罐子,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34;谢谢。34;
杜小荷挨着他坐下,看着熟睡的山虎:34;它今天表现真好。我爹说,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狗。34;
34;它前主人不懂它。34;王谦轻声道,34;好猎犬不是工具,是伙伴。34;
杜小荷突然压低声音:34;陈志强派人去公社告状了,说你殴打革命干部子弟。34;
王谦嗤笑一声:34;他算什么干部子弟?34;
34;他爹不仅是林业局的副局长,好像还是人大代表。34;杜小荷忧心忡忡,34;老支书说,过两天公社要来人调查...34;
窗外,二月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雪雾。
王谦把杜小荷冰凉的手握在掌心:34;不怕。山里的规矩,终究是山里人最懂。34;
山虎在睡梦中轻轻呜咽了一声,仿佛在附和新主人的话。
油灯的光晕里,猎犬耳朵尖上的那撮白毛,像极了山巅未化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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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猎犬与权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