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两人相视一笑。前院传来杜婶子招呼吃饭的声音,飘来阵阵炖肉的香气。生活就像这春日的阳光,温暖而充满希望。
王谦离开杜家时,看见刘玉兰扶着父亲往家走。刘大脑袋虽然疲惫,但腰杆挺得笔直,不时大声回答着路人的问候。这个沉寂多年的老猎人,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远处,新房的地基已经砌到了齐腰高,青砖灰瓦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王建国正在工地上跟建筑队的技术员说话,看见儿子回来,远远地招了招手。
王谦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科研所的订单、山林的资源、乡亲们的期望...还有那些神秘的刀伤和白狐的指引,都在等着他去探索和解答。
但此刻,他只想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时光。大黄不知从哪钻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王谦揉了揉狗头,望向远处正在融雪的山峦。
兴安岭的春天,来得虽迟,却总是充满生机。
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王谦已经蹲在刘大脑袋家的院子里,看着老人摆弄几个粗瓷小罐。罐子里装着各色粉末,有的灰白如骨粉,有的暗红似铁锈,散发出苦涩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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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这是闹羊花,这是乌头根,这个是...34;刘大脑袋用缺了半截的食指挨个指点,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药渍,34;配麻药最关键是比例,多一分要命,少一分白搭。34;
王谦凑近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直冲脑门,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刘大脑袋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笑了:34;劲儿大吧?这点儿粉子能麻翻一头二百斤的野猪!34;
院门34;吱呀34;一声被推开,于子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崭新的狗皮帽子上沾着草屑:34;刘叔,谦哥!玉兰让我来问问,今儿个进山带啥干粮?34;
34;带个屁干粮!34;刘大脑袋一瞪眼,34;今儿个学配药,不进山!34;
王谦接过刘玉兰准备的布包,里面是几张还冒着热气的油饼和几个咸鸭蛋。他掰了块油饼塞嘴里,酥脆的外皮裹着葱花香,是地道的东北做法。前世他吃过无数山珍海味,却总忘不了这口家常味道。
34;刘叔,这麻药...34;王谦嚼着油饼问,34;能麻翻多大的家伙?34;
刘大脑袋眯起独眼,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34;看你会不会用。34;他抓起一小撮灰色粉末,34;这点儿够麻翻只兔子,翻十倍能放倒狍子,再加...34;他比划了个手势,34;黑瞎子也得趴窝!34;
王谦心头一震。虽然重生前听说过药猎,但亲眼见到这种精准控制的技术还是第一次。刘大脑袋对药量的掌握,简直像老中医把脉一样精准。
34;今天先教你们认药材。34;刘大脑袋拄着拐杖站起来,单腿跳着往屋里走,34;玉兰!把我那本39;花账39;拿出来!34;
刘玉兰应声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本发黄的练习簿,封面上用毛笔写着34;七六年采药记录34;。王谦接过来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草药的采集时间、地点和功效,还夹着几片干枯的叶子标本。
34;我爹的宝贝。34;刘玉兰小声说,34;连我都不让碰。34;
刘大脑袋小心翼翼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草图:34;看好了,闹羊花长这样,七月采最好;乌头得八月挖根,这时候药劲儿最大...34;
王谦凑近细看。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记录极为详尽,连生长地的坡度朝向都有标注。这种经验不是一年两年能积累的,难怪刘大脑袋能在牙狗屯称雄这么多年。
34;谦哥!34;于子明突然扯了扯王谦的袖子,34;你看这个!34;
他指着页脚一行小字:34;七月初八,老秃顶子东坡,见黑瞎子舔此草,疑可解毒。34;
王谦眼睛一亮:34;刘叔,这意思是...34;
34;嗯。34;刘大脑袋难得地露出赞许的神色,34;黑瞎子聪明着呢,受伤了知道找药吃。34;他拍了拍那本34;花账34;,34;这上头记的,一半是我采的,一半是跟畜生学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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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篝火夜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