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来自地下车库的夜视监控截图。在昏暗的画面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蜷缩在消防通道的角落里。令人感到震惊的是，这道身影的外形轮廓竟与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老张极其相似。一旁的小赵也赶紧凑过来瞥了一眼，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看……那件破雨衣……就是去年仓库漏水的时候公司发给我们的那件啊！”
童队长撞门进来时裹着硝烟味，消防演练用的烟雾弹还在他脚边冒红烟。他一把扯下小王的智能手环，表带在腕上勒出紫痕：34;心率过速触发警报，按新规要扣半月绩效！34;
“上周您说这表不监测健康指标。”小王紧紧地盯着童队长领口处那松开的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截金链子——和老张合影里周主任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刁副队长用拐杖拨开人群：34;都少说两句。小王啊，不是不让你休息。34;他忽然压低声音，檀香味钻进小王鼻孔，34;老张当年也总头疼，后来......34;尾音消融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里。
周主任的专属铃声是唢呐版《好日子》。童队长接电话时腰弯成九十度，仿佛有根线牵着天灵盖：34;是是是......明白......马上处理......34;挂断后他整了整武装带，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挤出句话：34;周主任让你现在去仓库清点防汛物资。34;
深夜的仓库弥漫着霉味，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防汛沙袋。小王在台账上勾到第七箱时，突然听见铁架后传来窸窣声。一条瘸腿的流浪狗从防雨布下钻出，左耳缺了半块，正是咬伤坤子的那条流浪狗。
34;畜生！34;小王抄起墙角的铁锹。流浪狗龇着发黄的獠牙，后腿的伤口还在渗脓，皮毛结着冰碴。铁锹砸在货架上迸出火星，惊得野狗撞开侧门逃窜。
对讲机突然震动，智能手环显示心率飙到120。小王抹了把冷汗，解锁手机看到OA系统弹出提示：34;电子假条审批被驳回，原因：未附最新体检报告34;。仓库顶部的广播喇叭滋啦作响，突然开始循环播放去年团建录音：34;敬周主任福如东海...34;老张的祝酒声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背景里隐约有杯盘碰撞的脆响。对讲机爆出童队长炸毛的嗓门“哪个在广播站瞎放，赶紧换了”广播声音戛然而止，捏住公鸭的嗓子般，发出金属呲呲声。
早晨开晨会时候，刁副队长的新胸牌泛着冷光，上面刻着34;情绪管理办公室主任34;。他背后的投影屏展示着最新系统——每个保安的智能手环数据将接入AI分析平台，心率、血压异常超三次自动扣发奖金。
34;这是集团工会的关怀。34;参会的周主任抚摸着八哥的羽毛，那畜生今天格外焦躁，在鸟架上不停扑腾，34;孙振华部长亲自督导的项目。34;他特意加重了34;孙部长34;三个字，目光扫过小王苍白的脸。
童队长的新臂章绣着金貔貅，袖口露出半截淤青——昨晚追捕野狗时撞的。34;某些同志要注意情绪管理。34;他敲了敲小王的假条，34;头疼脑热不能成为懈怠的理由。34;
八哥突然挣脱锁链撞向窗户，羽毛纷飞中，一滩鸟粪正巧落在诊断书的34;脑动脉硬化34;上。周主任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34;重打一份吧，要市立医院的证明。34;
散会后，众人回到岗亭，更衣室的铁皮柜散发着霉味，坤子把小王堵在角落里，递烟的手抖得像筛糠。特供烟盒的锡纸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里面塞着半张皱巴巴的货运单。
34;小王，你可抽烟，来，抽根烟。34;坤子声音压得极低，34;那畜生最近总在C区转悠，我盯了三天...34;他话没说完，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小赵端着茶缸晃进来，枸杞红枣茶泼在假条上，褐色的水渍在34;脑动脉硬化34;周围混合着鸟粪晕开。34;哟，两位躲这儿密谋呢？34;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34;童阎罗正带人查监控，说野狗是安全隐患。34;
坤子慌忙把烟盒塞进裤兜，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34;扯淡，我就是跟小王借个火。34;
34;借火？34;小赵眯起眼，茶缸在铁皮柜上敲出节奏，34;别扯犊子了，王哥不抽烟，我咋瞅见你往王哥手里塞东西？34;他凑近坤子，呼出的热气带着蒜味，34;该不会是上回那特供烟吧？听说周主任办公室丢了一条...34;“放屁，再他妈的胡说八道，揍你”坤子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小王把假条折好塞进口袋对小赵说：34;童队查监控查到哪了？34;
34;哟，心虚了？34;小赵把茶缸往柜顶一搁，34;从B区查到D区，说是要抓现行。34;他忽然压低声音，34;我听说啊，那野狗不是普通的流浪狗...34;
坤子脸色发白：34;这话什么意思？34;
34;什么意思？34;小赵从裤兜摸出包皱巴巴的红塔山，3
第4章 暗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