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勒的晨雾像一锅煮过头的米汤,稠得化不开。我们蹲在米店后门的台阶上,等着那个所谓的34;穿蓝衣服的人34;。老张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战术示意图,老邻居则捧着那方绢布地图念念有词。
34;看这路线,34;老邻居的指甲在地图上划出一道虚线,34;从曼德勒到鬼哭谷,要穿过两片雷区和三个民族军控制区。这哪是寻宝,简直是送死。34;
老张头也不抬:34;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34;
34;谁怕了?34;老邻居推了推眼镜,34;我是说咱们得计划周全。吴克,你觉得呢?34;
我没吭声,正忙着把压缩饼干塞进背包的各个角落。这活儿需要耐心——既要保证每个口袋都有应急口粮,又不能影响快速取用其他装备。
老张突然咧嘴一笑,用树枝戳了戳我的靴子:34;咱们的39;旗人老爷39;紧张了?是不是想起祖上在关外打猎的日子了?34;
34;滚蛋!34;我一把拍开他的树枝,34;说了多少遍,我家是汉军旗,祖上是济南人,崇祯年间被鞑子抓到关外的。34;
老邻居见状,兴致愈发高昂,竟然捏起嗓子,学着京剧里的道白,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喂~原来是包衣奴才家的公子哥儿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这老邻居怎么能如此无礼地调侃我呢?我家虽然是旗人,但那也是被掳去的,并非心甘情愿。而且,到了我爷爷那辈,还偷偷供奉着崇祯爷的牌位呢!
我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无法忍受老邻居的嘲讽,顺手抓起一包饼干,狠狠地砸向他,同时怒喝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
饼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地飞向老邻居。只听得“砰”的一声,饼干砸在老邻居身上,散落一地。
老张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嘴里还念叨着:“急了急了!你们旗人就是开不起玩笑……”
我正要发作,米店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深蓝筒裙的掸族汉子冲我们招招手,腰间别着的砍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34;走不走?34;他用生硬的汉语问道,34;要赶在午前过第一个检查站。34;
我们立刻收起玩笑,跟着他钻进一辆改装过的皮卡车。车厢里堆满了麻袋,散发着刺鼻的辣椒味。我们三个蜷缩在麻袋之间,车子一开动,辣椒粉就呛得老邻居直打喷嚏。
34;故意的...34;老张捂着鼻子小声说,34;这样搜查的人不会翻太仔细。34;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两小时。透过帆布车篷的缝隙,我看到外面的景色从农田渐渐变成茂密的丛林。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泥泞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掸族汉子突然敲了敲驾驶室后窗,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缅语。老邻居虽然听不懂,但立刻紧张起来:34;有检查站!34;
我们赶紧趴下,藏在麻袋堆里。车子慢了下来,我能听见外面有人用缅语大声吆喝。车门打开的声响,几句简短的对话,
第243章 骨笛悠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