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则抓起滚烫的炉钳,朝窗外的气步枪手扔去。金属撞击声中,安娜拉着我们冲向木屋后门,那里通向一条结满冰溜子的狭窄巷道。
“往博物馆跑!”安娜指着远处洋葱头状的金色穹顶,“他们不敢在公共场所动手!”我们在冰面上跌跌撞撞地狂奔,身后的叫骂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张突然停住,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那是他在火车上藏起来的辣椒水。
“接着!”他把瓶子扔给老邻居。老邻居会意,猛地转身将辣椒水泼向追兵。凄厉的惨叫声中,我们拐进博物馆的侧门,正撞上抱着一摞古籍的管理员。安娜掏出研究所的证件,连比带划地说要查科兹洛夫的档案,管理员被她急促的语气和我们狼狈的模样吓到,赶紧领着我们进了资料室。
资料室的橡木长桌上堆满了泛黄的档案袋,老邻居戴上老花镜,快速翻阅着1909年的考察记录。突然,他抽出张泛黄的电报复印件,上面用密码般的符号标注着:“熊骨祭坛已毁,余部藏于萨满林深处。”发件人正是科兹洛夫的助手别洛夫。
“原来如此。”老邻居推了推眼镜,“当年他们找到祭坛,却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带走全部文物,只好就地埋藏。”安娜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最终停在伊尔库茨克东北方向的一片密林——那里标着“布里亚特萨满保护区”。
就在这时,博物馆的玻璃穹顶突然传来异响。老邻居抬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档案架,看见几个黑影正在屋顶移动。“他们追来了。”他将电报复印件塞进怀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安娜咬着嘴唇思索片刻,突然说:“跟我去娜塔莎家。她是安德烈的侄女,在城郊开了家马厩,能说中文。”我们刚要起身,资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脸上有疤的男人举着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戴着滑雪面罩的打手。
“把东西交出来!”疤脸男用枪口指着老邻居。千钧一发之际,老张抄起桌上的青铜镇纸砸向吊灯。玻璃碎裂声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混乱间,我感觉有人拽住我的胳膊——是安娜。她带着我们摸黑钻进档案架后的暗道,尽头是博物馆的消防通道。
雪地里,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身后的枪声惊飞了成群的寒鸦,月光下,安娜的猎刀在雪地上划出银亮的弧线。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时,老张突然停下,从兜里掏出个小物件——是追兵遗落的徽章,上面刻着只衔着经卷的乌鸦,和残卷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伙人,怕是盯上西夏宝藏很久了。”老邻居接过徽章,哈了口气擦掉上面的雪,“娜塔莎的马厩……真的安全吗?”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远处,城郊的马厩亮着昏黄的灯光,像黑夜里唯一的火种。但我总觉得,那温暖的光晕背后,藏着更深的暗流。西伯利亚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我握紧口袋里的地图残片——熊骨祭坛、萨满林、别洛夫的遗产,这些线索像团乱麻,却又隐隐指向某个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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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伊尔库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