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颂》碑文交织成光网!
英格玛挣扎着抛出一把骨粉。羌族秘传的34;雪山乌头34;药末沾到光网上,瞬间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过那些悬空的磁石粉末,竟在夜幕中烧出《周礼·考工记》的残句:34;橘逾淮而北为枳......34;
34;原来如此!34;陈砚秋突然抓住铁尺,34;杜家不是在舞弊——是在改经!34;
他的手指向最近一块燃烧的光幕。那里显现的《春秋》经文与现行版本有微妙差异:本该是34;郑伯克段于鄢34;处,竟变成了34;郑伯克段于野34;。更可怕的是,所有蜡封石刻的《论语》章句里,34;民可使由之34;都缺少了最关键的那一划......
树皮面具们发出非人的尖啸。他们疯狂摇晃竹筒,更多楮纸飞向江心。赵天霸的漕船正在远处徘徊,甲板上的铜镜阵列突然转向,将月光聚焦成光束射向飘落的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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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沸江镜要烧毁证据!34;
孟九皋喷出一口鲜血。老人胸口的星图暗淡下去,但铁尺仍死死抵住《中兴圣德颂》的34;文34;字。陈砚秋扑向崖边,眼看那些承载倒书诅咒的楮纸即将被镜焰吞没,英格玛的银链却先一步卷住铜镜支架。
羌族少女拽着银链荡向江心。她在半空割破手掌,将血抹在骨雕上,吟唱起古老的招魂曲。江水突然翻涌,数不清的鱼群跃出水面,用身体阻挡镜焰。最惊人的是几条罕见的墨甲鲤——这种宋代被称为34;文鱼34;的灵物,鳞片上天然长着《诗经》文字!
蓑衣首领的陶笛声陡然转急。他掏出一卷暗红色绳索,绳上每隔三寸就系着片刻字的甲骨。陈砚秋认出那是商周时期的34;典祀绳34;,巴族巫师用来记录最恶毒的诅咒。当绳索被抛入江中时,整段江水竟逆流而上!
34;小心!34;孟九皋的警告被浪涛声淹没。
陈砚秋只来得及抓住一根垂落的铁链。洪水冲过粉壁堂的瞬间,他看见逆流中浮沉着无数青铜碎片——每片都刻着与34;天地34;二印同源的铭文。最巨大的那块残片上,34;活字归位34;四字正被血污浸染得愈发清晰......
浪头将他拍向岩壁。后脑撞击石面的剧痛中,陈砚秋恍惚看见个戴高冠的身影立在《中兴圣德颂》碑顶。那人袖中垂下的不是手臂,而是由万千细密文字组成的洪流,正将孟九皋胸口的星图一点点抽离。
34;文脉......不可......34;老儒生挣扎着去够铁尺,却抓了个空。
英格玛的银链突然绷直。链梢骨雕刺穿高冠者的衣袖,那些流淌的文字顿时凝滞——袖中露出的根本不是血肉,而是用头发编织的《孝经》!陈砚秋趁机扑上前,将34;天34;字印狠狠按在对方心口。
没有预想中的抵抗。高冠者无声无息地坍塌,冠冕下散落出大量蜡丸,每颗里面都裹着片写满倒字的楮纸。孟九皋颤抖着捏碎一颗,蜡封里飘出腐坏的墨香——是掺了34;返魂香34;的贡墨,宋代宫廷秘制的顶级书画材料!
江水平息时,漕帮船只早已不见踪影。陈砚秋跪在浸透血水的石碑前,发现那些被蜡填满的笔画正在融化。蜂蜡混着朱砂流入《中兴圣德颂》的34;德34;字最后一捺,将原本方正饱满的笔触,扭曲成了尖锐如刀的形态。
英格玛从江滩拖上来半截青铜残片。这块边缘焦黑的金属上,34;秦州34;二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羌族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带着冰晶的血沫——是雪岭中的寒毒发作了。
34;杜家要的不是钱财......34;孟九皋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34;他们要用‘倒书诅重写经义,让天下举子......34;
老儒生没能说完。他的手指向东方,那里是夔门最险峻的滟滪堆。此刻在月色中,那块千年礁石的轮廓竟与陈砚秋后背的刺青完美重合——墨池九窍图的最后一窍,原来藏在这长江天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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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巴巫诅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