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本届春闱的贿考名单，每个名字都对应地窖尸棺里的一枚铜钉。
34;火漆里有东西。34;薛冰蟾的机关手甲剖开火漆印。里面藏着七粒带血槽的铜珠——正是控制题奴浑仪的枢纽零件。当她将铜珠按在墨稼轩窗棂上，阳光透过小孔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西夏文字：34;科举取士日，鹰路收网时34;。
墨娘子突然掐指成诀。她喷出的血雾在窗前凝成当年场景：年轻的韩琦正在墨稼轩内，用砒霜溶液浸泡火漆印。而窗外阴影里，西夏细作递来的铜钉，正一枚枚钉入贡院地基的34;文脉34;之位。
陈砚秋肋间的伤突然剧痛。黑血滴在人皮档案上，竟自动绘出条从汴京到岭南的地下路线——沿途每个驿站都标记着本届黜落者的祖籍。当他触碰34;鬼贡院34;三字时，整张人皮突然卷曲，露出背面用矾水写的密令：34;以三百六十寒门魂，重启鹰路34;。
34;铜钉在说话......34;赵明烛的银簪突然自行飞起。簪尖蘸着陈砚秋的黑血，在墙面写出一串契丹数字——正是当年被铜钉钉死的举子人数。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墨稼轩的书架突然移动，露出背后满墙的带血指甲——每个指甲下都压着片被黜落的考卷残页。
薛冰蟾的机关鸟扑向墙面。铁喙啄下一片指甲，底下露出的考卷残角上，赫然是本届主考的笔迹：34;寒门当黜，此为定制34;。残页边缘的撕痕，与地窖尸棺中发现的血纸完全吻合。
晨钟突然敲响。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纸时，所有墨锭同时渗出黑血，在青砖地上汇成三十六个跪拜的人形——正是当年被逼改卷的举子虚影。他们腐烂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挖出的眼珠滚到陈砚秋脚边，每颗瞳孔里都映着岭南鬼贡院的某个角落。
墨娘子踉跄着扶住书架。她袖中铜钱全部炸裂，骨粉凝成的虚影显示：韩琦昨夜在此焚毁的密函灰烬中，藏着张完整的《黜落簿》副本——灰堆里未燃尽的边角上，34;靖康元年34;四字清晰可辨。
当众人退出暗格时，东墙第三砖自动复位。砖缝里缓缓渗出的不再是铜锈，而是新鲜的人血——血线在地面蜿蜒成景佑四年的锁院路线，终点指向秋字号地窖的尸棺阵列。陈砚秋的黑血滴在血线上，两种血液交融的刹那，整座墨稼轩突然传来冤魂齐诵《锁院赋》的声响。
薛冰蟾的机关手甲突然自行拆解。零件在晨光中组合成浑仪形状，投射出的星图阴影里，三百六十个本届黜落者的考号正如鬼火般明灭。而连接这些光点的，正是那些从地窖尸棺指向岭南的血线——每根线上都串着七枚带血槽的铜钉。
墨娘子最后看了一眼墨稼轩的匾额。旭日下，34;墨34;字的黑漆突然剥落，露出底下用血写的34;血34;字——与当年崔判官临终前，咬破手指在《黜落簿》上添加的批注笔迹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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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墨稼轩秘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