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铜圭表在寅时三刻突然裂开一道细纹。陈砚秋看着晷针投下的影子——那道阴影本该笔直指向34;文昌当值34;的刻度,此刻却诡异地弯折成九度角,恰如贡院中轴线与三元祭坛的偏斜角度。裂痕处渗出的不是寻常水汽,而是泛着辰砂光泽的靛蓝雾霭,在空中凝成《景佑四年誊录官陈氏验尸格目》缺失的那行:34;枕骨钉痕走向,与文曲移位轨迹合。34;
崔月隐的罗盘碎片在青砖地上疯狂旋转。当34;离34;位瓷片最终停驻时,表面突然浮现出太史令楚星河临终前用指甲刻的密文:34;文昌第六星暗淡时,当查礼部正堂匾额背面。34;她染血的指尖刚触到瓷片,整个罗盘突然爆裂,三百六十块碎瓷激射向不同方位,每片都吸附着一粒从铜圭裂缝中迸出的金红砂——正是此前死者指甲中发现的雌黄朱。
34;《文昌孝经》的异变......34;赵明烛的异色瞳在晨光中显出骇人差异。右眼倒映着现行天象记录,左眼却看见真实星图中34;文曲34;星官正如困兽般挣扎。他的断簪划过圭表裂缝,带起几缕混着骨粉的铜锈,在砖地上组成《元丰年间超新星记录》的片段:34;文昌移位,主文脉断绝34;。而34;断绝34;二字的位置,正对应着此刻贡院墨池的方位。
薛冰蟾的机关手甲34;咔嗒34;展开。精钢部件夹着的三枚星图残片突然自行拼合——官制《景佑星经》的34;文昌34;宫、楚星河私藏《禁中观星簿》的34;文曲34;位、以及刚从钦天监偷出的《三元劫星变预测》。当三者重叠时,鎏金颜料突然融化,在空中凝成《明日殿试流程》,而34;唱名34;环节的朱批,竟与铜圭裂缝的走向完全一致。
34;星官被囚。34;陈砚秋的青铜剑横在圭表上方。剑脊《锁院赋》中34;天理昭昭34;四字正渗出黑血,血珠滴入裂缝的刹那,整个钦天监的地面突然浮现出用骨粉画的《汴京文脉图》。而被朱砂圈出的34;文昌受困34;节点,正是韩府祠堂地下密室的位置。他的剑尖突然震颤着指向东南方——那里,第一缕朝阳穿透云层,照出的不是金色晨曦,而是诡异的靛蓝色光带,恰如墨池底打捞出的文气精华。
崔月隐突然跪倒在地。她呕出的黑血喷在骨粉图上,血珠顺着34;文脉断绝34;的标记流动,最终汇成《景佑四年科场案勘验笔录》被焚毁的那页:34;三十具尸体枕骨钉痕,均指向文昌第六星偏移方位。34;她的指甲抠进砖缝,带出的不是泥土,而是混着辰砂的状元骨灰——这些粉末在气流中自动排列成颠倒的紫微垣星图。
34;三元劫启动的征兆......34;赵明烛的断簪突然吸附在铜圭基座。簪尾残留的磁石粉末与骨灰混合,显露出基座底部用针尖刻的《星变应劫术》:34;文昌移位九度时,当取九魁头骨为祭34;。他的异色瞳在此刻同时流血,右眼映出的是现行历法记载的星象,左眼却看见真实天象中34;文曲34;星官已被九道青铜锁链缠绕——那些锁链的形态,与礼部查获的三元祭器纹路完全相同。
薛冰蟾的手甲突然解体。七枚精钢齿轮飞向不同方位,在34;二十八宿34;对应的位置停驻。当最后一枚齿轮卡入34;氐宿34;区域时,铜圭的裂缝突然扩大,喷出大股松烟味的靛蓝液体——这些液体在空中凝成《景佑四年进士榜》全貌,而所有黜落者的姓名,都排列成困住34;文昌34;星官的锁链形状。
陈砚秋
第220章 文曲移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