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到如此年幼的自己。说来可笑,我八岁之前,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说不好奇,那是自欺欺人,但在梦想不可能实现的时候,也只能这样说了,就算是对自己的宽慰。
我从没想过,我多年的遗憾,会在今日得到填补。
“没想到,我小时候还是蛮可爱的。”我微笑着,喃喃自语。
我盯着小时候的自己看了好几分钟,按照正常的步速,右边的自己早应该老的走不动路,但我想错了,结果并非如此,右边的我只走了两步便停下了。
四十岁的我,留起了胡须,浓密的小胡子挂在脸上,看起来成熟的就像是个中年大叔。
华夏有句古语,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四十岁的人应该有着睿智的眼睛,但我不一样。我的眼睛空洞无神,好像已经对生活感到了绝望。
我看着未来的自己,陷入了沉思,我很想知道,未来的我是在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后,才会拥有那样的眼睛。
然而,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因为湖水中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
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夫妻,他们背对着我,因此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他们的穿着很朴素,衣服上还打有补丁,看的出来,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
天空渐渐飘起了雪,白色的雪点缀在妻子怀中大红色的棉袍上,鲜艳中带着纯净,很是美丽。看见雪落在了棉袍上,妻子不由得将其抱紧了些。
丈夫见状,连忙脱下了身上唯一的军大衣,披上在妻子身上。寒风吹过,他自己倒是冷的裹紧了身体。
“你快把衣服穿上。”妻子连忙拿下军大衣,递给了丈夫。
丈夫直了直身子,说道:“我没事,娃不能冻着,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话音刚落,妻子怀中的婴儿便发出了咳嗽声,他的声音很弱很轻,若非是飘着雪,四下无人,我可能都注意不到他咳嗽了。
“快,把娃包好,不能再冻着了。”丈夫心疼的看着他的孩子。
妻子收回拿着军大衣的手,转手将军大衣裹在了棉袍外面。
“前面有家面馆,我们去避避雪去。”说着,夫妻二人加快了脚步。
他们抱着婴儿进了面馆,但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红袍却消失了。他们蹒跚的走在大路上,一步一回头,似乎很是不舍。
婴儿沙哑的啼哭声回荡在大街上,他们面露惊惧,急忙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风雪中。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漫天的飞雪遮住了我的视线,长街、夫妻、婴儿、餐馆都宛若镜花水月,消散了风雪中。
我呆呆的看着湖水,水里有一条长木桥,一群人,还有一个低着头黯然神伤的盯着水面看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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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切,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我默然的站到了旁边,将位置留给了教授。
“你看见了什么?”金三顺用胳膊抵了抵我,小声的询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了两个自己。”
“我也看见了两个自己。”
金三顺兴奋的看着我,继续说道:“一个是年幼的我,一个是老去的我。”
“关于这一点,我们看见的可能有些不一样,我看见的是年幼的自己和将要变老的自己。”
“将要变老的自己?”金三顺的神情从兴奋变成了疑惑。
“就是中年的我。”
金三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也看到将要变老的自己了,但那不应该是过程吗?”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我感觉到疑惑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
“所以你是看到了一步步变老的自己?”
金三顺默然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我突然很想一巴掌抡上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算了不装逼了,还是说人话吧。”说完,金三顺又恢复了跳脱的模样。“我跟你说,我看见一个巨离谱的画面。”
“哦,什么画面。”我好奇的问。
“我看见你变成了教授的学生,我的师兄。”金三顺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我诧异的看着金三顺,“你这是嫌弃我学历太低,变相地给我增加学历吗?”
“怎么可能,我很认真的好吧,我真的看见你变成了我师兄。”金三顺着急的说道,“不过说真的,以你的头脑,如果认真学习的话,考上山大应该没问题的。”
“谢谢夸奖。”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我也不例外。
“你看到有趣的事了没?说说?”
“我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被父母遗弃在了一个面馆中。”说着,我再度看见那场风雪,风雪中,一对夫妻步履匆匆,跑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张望,面露惊惧,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他们。
然而,他们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微不可闻的婴儿啼哭声。
“抱歉。”金三顺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习惯了。”
小的时候,知道别人有父母,还会羡慕,很羡慕。但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就会发现,父母似乎也没那么重要,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你说,老师他们会看见什么啊,会和我们看见的一样吗?”或许金三顺察觉到了我的言不由衷,迅速转移了话题。
“想知道,就等他们下来问问,我猜,我们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我们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
教授看见的是,他夫人醒来了,但他却不在身边;孑看见地灵族搬离了欧西里斯岛,与我们生活在了同一片天空下。
族长说,这样的经历,一个人一生只能经历一次,他以前来过,所以这一次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告诉了我们上一次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他站在一扇古朴的青铜门前,青铜门打开后,他走了进去.
族长说,他只看见了这些。
但看他的神情,我感觉他说谎了。
或许其他人也看得出来,但既然族长不想说,我们再追问下去,反而不太合适,故而所有人集体保持了沉默。
至于奥帕特拉和狐,金三顺没敢问,我感觉哪怕我们问了,她们也不会说,所以干脆就连口都没张。
过桥之后,我们径直去到了岛的另一边,我们到的时候,船已经先到了,十三艘船整整齐齐的列在一起。
族长曾说过,在这里,黑船和白船会分行,白船将会带着我们去寻找轻语花,黑船则会去到我们还未曾知晓的地方。
然而,我们上船之后,事情却并没有如族长说的那般发展。
白船和黑船没有分离,恰恰相反,白船带着我们,紧紧跟随在黑船后面。
我万分疑惑,扭头想询问族长这是怎么回事。然而,转头后,却只看见了一张异常凝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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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被遗弃的婴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