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辞是新来服侍裴枕流的侍从,归辞的小道消息向来灵通,这不前脚刚听到消息,魔主将裴玲玲接了回来,后脚归辞立马的就走进明渊阁禀告裴枕流。
归辞说完,看了裴枕流一眼,将头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可惜裴枕流没任何反应。归辞不得不又看了裴枕流一眼,裴枕流这下有反应了,带着几分不悦的道:“还有何事?”
归辞有几分不死心,但是看着裴枕流的脸色却不敢多说,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在这魔教里,有谁不怕少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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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时辰,明筝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那一个座位将她禁锢了一般。
裴枕流就站在一旁显示的翻着书,时不时的抬头看明筝一眼。
明筝本来还有一点想偷懒的心,但是她总觉得裴枕流的背后长眼睛似的,自己稍加的松懈,裴枕流准能准时的看到自己,裴枕流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安置了什么检测装置吧。
明筝感觉屁股像被针扎了一样,坐立不安,坐的久了,明筝忍不住的站起来,站起来的有点突兀,裴枕流抬头静静的看了明筝一眼。
明筝有些头皮发麻。
明筝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似阿桑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看了明筝一眼,宽慰的笑了笑。
似阿尚这种明摆着与她有过节的则是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声来,颇为幸灾乐祸。
甚至阿尚的眼神在说,你不是很喜欢念书吗,我还知道你看了一夜的书,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呢。
明筝:“………”
“打什么暗锋。”裴枕流淡淡的说道。
明筝一个机灵,赶紧的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书本上。
到了用膳的时间,明筝向裴枕流行礼道别。这道别的度倒是要揣摩的很好,明筝怕自己太热情了,一不小心就是真将裴枕流留了下来,自己有的苦受。怕自己不够热情,显得自己多么的冷漠。
不过好在裴枕流从来没有在这里留下来的欲望,否则明筝真的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裴枕流一走,明筝就将那一副哀伤的面孔立马的换了下,喜笑颜开的便将桌面上的那些东西麻利地整理好堆在一边。
阿桑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阿桑:“小少主,你的功课还没有做呢………”
明筝左顾而言他,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做不完的,何不放下心神来修整一下。”
明筝作者意味深长地看着阿桑,“养好了精力再来学习不就是事半功倍吗?”
阿桑忽然之间觉得很有道理,怎么回事……他这是被小少主给同化了吗,阿桑理智上能感受到这分明就是偷懒的借口,可是他张了张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去反驳。
明筝见阿桑没有在自己的耳边唠唠叨叨,顿时清静了不少。
明筝摸了摸肚子,好吧……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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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大殿,便见一脸冷漠的裴玲玲捧着个暖炉,魔主朝裴枕流赔笑道:“今日气寒,枕流,你也捧着这炉暖暖手罢。”
裴枕流本身是没有反应的,看着魔主眼里关切的情绪,脚步断了一下,眼睛一闪而过一抹暗流,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什么都没有,就讽笑道:“雪末至,何入寒冬。。”
“你这人……少说两句行不行。”魔主借机给裴玲玲求情的心思被戳破,登时驳了裴枕流一句。
魔主:“………”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拆穿出来,这样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裴枕流坐在铺了狐绒的椅上,眉间微皱,沉声道:“你既然做了决定,何必来问我。”
魔主听裴枕流这么说,难得的心头升起了一丝愧疚:“这……”
裴玲玲将高贵的头颅撇向了一边:“哼。”
裴枕流衷心的拥护者呐呐的道“少主!”
魔主干巴巴的解释。“玲玲素来病弱………”
手心手背都是一块肉,如果是外面的阿猫阿狗,魔主倒是可以不在意,毕竟是她是魔主捧在手心养了几十年的人,到底是人不忍心裴玲玲受委屈,但是让裴玲玲受委屈的,偏偏又是自己的接班人。这倒是多少让魔主有点为难。
裴枕流心中对这个答案心中早就有了底,此时看来倒是非常随和的模样,只是冷淡的笑了笑。“你随意。”
魔主心中大喜,又不敢露于表面,只道了谢,又道:“我让玲玲来给你赔一声罪。”
裴枕流看着亲切地朝着自己走来的魔主,裴枕流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魔主,“有劳您了。”
魔主刚想回答不麻烦不麻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准备开口的时候,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立马的将将话咽了过去,扯出了一抹微笑。
裴枕流将目光从魔主的身上移开,看向裴玲玲。
裴玲玲:“………”
难不成真的让她低头去认罪,这怎么可能?
魔主也看向着裴玲玲,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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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玲玲不敢吭声,慢吞吞的走向前,裴玲玲自知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但是不知为何对着裴枕流就是有几分低不下头,心中暗暗地想到杀又没有杀成,早知道当初再加一把力将明筝直接弄死,如今要她认错倒会显得更加真诚实意一点。
临到了裴玲玲开口的时候,裴枕流用着指腹摩擦着上好的青瓷盏的边缘,那细密的纹路让裴枕流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小小的身影,他冷漠地勾了勾唇角,突然又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了。”
众人:“………”
魔主:“………”
这倒好了,说要裴玲玲认错的是裴枕流,说不要裴玲玲认错的,也是裴枕流。
那不认就不认吧……
裴枕流也不管别人的颜色如何,说着,便佛着衣袖大步的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裴玲玲看着他走了之后,立马都变了一副面孔,一副我很难受我很委屈,但是我要大方:“爹爹,少主莫不是嫌弃我不够诚恳……”
魔主:“………”裴枕流也有可能在嫌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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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玲玲内心正想着给裴枕流找点麻烦,结果这麻烦就送上了门。
左护法同司徒赦打起来
“你这嘴出来之前不知道拿粪洗一洗。”
“怎么,东西被抢了,还怪上我来。没有能力的人待在这里,也不过是尸位素餐。”
……
裴枕流本来要踏出殿门的那一个脚步,硬生生的,被外头吵吵闹闹的人给逼的回来了。
裴枕流眼神不善,戾气横生。
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路往大殿袭来,伴随着这各式各样的精彩辱骂,一个庞大的轮廓朝着魔主挪动而来。
等到了大殿门口,众人看清楚,这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司徒赦和左护法。
。
司徒赦本身的眼角那一块地方有一处疤,平时显得有些面目狰狞,如此怒骂起来,更显得整个面容有点扭曲。
左护法平时就是一副阴气森森的样子,如今损人的时候,整个人更像是被一团黑气给笼罩住了,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两人本来就是实力高强的人,如果是在大殿之中打起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但是似乎他们下手有所顾忌,打了没两下就停了下来。
这点小事闹到大殿上就显得很不体面了。
……
难为的两个人也是一把年纪了,一边互相怒骂着对方,一边厮打。
虽然两人是克制了身上强大的魔气,但是手脚并不含糊,一有了机会立马的就招呼上了对方的脸上,招招致命。
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来的都是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招数。眼看着该是一路扭打过来的,因此来到了大殿上的时候就是头发披散,衣着凌乱。
这场景魔主见的多了,在魔教纠纷里十分普遍,魔主管理魔教这么多年以来,心头也有点数。
魔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面色不太好的裴枕流身上。
_“这般的年纪,打打闹闹,成何体统。”魔主清了清嗓子。
“魔主,请为我主持公道。”
“魔主,请为我主持公道。”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别过了脸。
裴枕流无比的淡定,虽然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那是给人一种见怪不怪的感觉。
裴枕流往那里一伫,气场非常的强大。
左护法,司徒赦都愣住了。
司徒赦此刻微微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少主也在啊,好巧……”
左护法有些尴尬,毕竟少主只是一个小辈,这么不体面的模样叫裴枕流给见着了,心中到底有点讪讪。
裴枕流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众人:“………”
魔主看了一眼刚刚里扭打的两位得力下手,此时此他们时得端正了仪容仪表,装作一副正经人的模样,,冷冷地瞥了一眼,“闹成这样别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说吧,那到我这里来究竟什么事情?”
左护法:“司徒赦欺人太甚!”
魔主皱起了眉:“司徒赦,你解释一下?”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们两个同时的看中了一个宝物,被我得了去而已。左护法气不过,来找我理论,当然我没有说做护法如何,他只不过是动手能力强了点而已……”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明明是我先得了去,你来抢,现在你怎么这般的冠冕堂皇!是……”
“
左护法说完,朝裴玲玲努了努嘴。
裴玲玲“……”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裴玲玲的目光又投向了裴枕流,似笑非笑,上前便挽住了魔主的衣摆。“爹爹,这件事情不如交给少主来处理。”
其实一般情况下,裴玲玲不会当众的直接喊魔主为爹爹的的,毕竟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特权。
只是裴玲玲回来了之后,形式风格变了许多,对魔主又亲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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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想了想,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裴枕流。
裴枕流迟早要接手魔界的事务,这件事情交由裴枕流历练也是非常好的。
裴枕流的脸色果然黑了,“不必了,您看着处理就好了。”
裴玲玲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左护法,您怎么看。”
左护法平时的就与裴玲玲交好,一听,本是想着顺着裴玲玲的心意,但是一想到他与他骄傲,怕裴枕流有失公允。
左护法犹豫了一瞬,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司徒赦,脸色有些不快,但是终究还是道。“请少主为我做主。”
左护法想咬司徒赦,司徒赦自然不肯认输,顿时阴阳怪气地说道。“左护法在天光境停留了这么久,想必天地的法宝也用了这么多,竟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进展,何不将晋级的机会留给同门呢。”
天光境,同和境,明心境三境为天阶。
左护法怒,“你!”
裴枕流冷冷看了左护法一眼,司徒赦同他的交集不深,左护法倒是真的得罪了他。对于这件事情裴枕流倒是乐享其成,但是想也不用想,这种调和的口不是他来开。
魔主听着这三言两语,自然的就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象征性地问了问。“东西是你抢的?”
司徒赦顿时的面上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魔主,冤枉啊,护法大人的东西我怎么敢抢的呢?”
左护法喷出了一口老血,你这老匹夫抢就抢了,还将我这边的人打伤了,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想的东西。
魔主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哦,司徒赦,你怎么说……”
司徒赦面目扭曲了一瞬,然后又是仰天长啸,大喊三声冤枉,据此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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