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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英灵苏醒[1/2页]

血灵天穹 Old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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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血诏投影消散的余晖尚未完全从溶洞中褪去,空气中还残留着灼热的血气和金属撕裂般的嗡鸣。
     > 涵婓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是被无形巨锤碾过一遍,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大脑深处还残留着那浩荡血诏文字强行烙印进来的胀痛与嗡鸣。
     > 帝君兽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如同一道沉默的山岳,但涵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绷紧的脊背线条下透出的虚弱。
     > 燃烧本源冲破三方围剿,代价沉重得超乎想象。
     > 他原本如熔岩般流淌着暗金光泽的鳞片,此刻黯淡无光,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细密的皲裂,渗出丝丝缕缕的、带着奇异暗香的金色血珠。
     >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火星和沉重的杂音。
     > 他左臂上那道被赤瞳血链贯穿的恐怖伤口,虽然在血诏光芒下强行愈合了表面,但内里如同跗骨之蛆的幽冥能量仍在顽固地侵蚀,丝丝缕缕的黑色寒气缠绕其上,与鳞片下流转的暗金光芒激烈对抗。
     > “还能撑多久?”涵婓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她强迫自己从地上撑起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 血玉在胸口位置微微发烫,传递着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暖流,勉强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 “死不了。”帝君兽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砾摩擦。
     > 他微微偏头,熔金色的竖瞳扫过涵婓苍白的脸,掠过她手腕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割伤,最后落回溶洞入口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锋。
     > “但外面的杂碎,不会给我们太久喘息的时间。”
     > 赤瞳血链上附着的幽冥寒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持续不断地刺入他的血肉筋脉,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刺痛和力量流失的虚浮感。
     > 更棘手的是血链内部刻满的镇压铭文,它们像活物般在伤口深处游走,不断削弱、迟滞着他体内奔涌的凶兽之力,如同给一头猛虎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 他尝试调动力量去磨灭那些铭文,但每一次发力,都会引动幽冥寒气更猛烈的反噬,带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跳。
     > “血灵宫的血脉禁锢术…还有那幽冥之力…”帝君兽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暴戾的低吼,“赤瞳那杂碎…藏得够深!”
     > 涵婓的心沉了下去。
     > 她看着帝君兽强撑着挺直的背影,那如山岳般的姿态下是无法掩饰的摇摇欲坠。
     > 血诏带来的震撼尚未平息,死亡的阴影却已如跗骨之蛆,再次紧紧缠绕上来。
     > 万剑阁的剑鸣、血灵军血兽的嘶吼、散修们贪婪的呐喊…这些声音如同无形的潮水,正透过蜿蜒曲折的溶洞通道,一波波涌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迫近。
     >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 涵婓的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温热的血玉上,那点微弱的暖意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
     > 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这片因血诏投影而显露出部分真容的上古战场遗迹。
     > 血河在脚下不远处无声流淌,散发着幽暗的红光。
     > 更远处,是堆积如山的骸骨。
     > 不同于寻常的枯骨,这些骸骨大多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有些甚至依旧紧握着早已锈蚀不堪、布满豁口和裂痕的兵器——巨大的战斧深深劈入地面,只剩下半截斧柄;折断的长枪斜插在岩石缝隙里;扭曲变形的塔盾如同墓碑般矗立着,上面布满了刀砍斧凿的痕迹和早已干涸发黑的喷溅状血迹。
     > 骸骨身上残留的甲胄碎片,依稀能辨认出与血诏投影中那些古老战士相似的制式,只是更加残破,被时光和战斗侵蚀得面目全非。
     >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苍凉,如同实质的雾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 就在涵婓的目光掠过一具倚靠在巨大断矛旁、头颅低垂的骸骨时,异变陡生!
     > 嗡——
     >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嗡鸣,毫无预兆地扩散开来。
     > 那声音并非来自耳膜,更像是无数沉寂已久的意识,在某个瞬间被同一根弦拨动。
     > 涵婓和帝君兽同时身体剧震!
     > 涵婓只觉得胸口血玉猛地一跳,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流遍全身,与那灵魂深处的嗡鸣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 帝君兽熔金色的竖瞳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整个骸骨战场,喉咙里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吼:“魂火…复燃?!”
     >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点微弱的光芒,在涵婓刚刚注视过的那具低垂头颅的骸骨空洞的眼窝中,悄然亮起。
     > 那不是火焰,更像是一点凝聚到极致的、饱含不屈意志的星芒。
     > 苍白,冰冷,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万古时光的执着。
     > 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如同被无形的风席卷而起的星火燎原,无数点苍白的魂光,在堆积如山的骸骨眼眶中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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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刹那间,整个幽暗的溶洞战场被这千万点苍白的魂火照亮!
     > 那景象诡异得令人窒息,又神圣得让人心头发颤。
     > 无数具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骸骨,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冰冷的魂光,齐齐“望”向溶洞中央——血诏投影曾经出现的位置,或者说,望向了站在那里的涵婓和帝君兽!
     > 死寂!
     >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溶洞,连地下血河的流淌声都仿佛消失了。
     > 只有那千万点苍白的魂光在无声地燃烧、跳动,汇聚成一片冰冷的星海,将一种无形的、源自远古战场的沉重威压,如同实质般倾泻在涵婓和帝君兽身上。
     > 涵婓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 她无法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恐惧。
     > 那是一种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注视,来自时间彼岸的凝视,带着无法想象的沉重与肃杀。
     > 帝君兽浑身的鳞片微微炸起,喉咙深处滚动着威胁的低吼,熔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那片魂火之海,全身力量本能地凝聚,随时准备发出搏命一击。
     > 但他强忍着没有动。
     > 他能感觉到,这些魂火虽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却并无直接的恶意。
     > 它们似乎只是在“确认”着什么。
     >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 涵婓胸口的血玉滚烫得如同烙铁,那股热流在她体内奔腾得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她的血管。
     >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时,那千万点苍白的魂火,毫无预兆地,同时闪烁了一下!
     > 如同接到了某个无声的指令。
     > 咔哒…咔哒…咔嚓…
     >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断裂声、岩石滚落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溶洞的死寂!
     > 在涵婓和帝君兽震惊的目光中,那堆积如山的骸骨,动了!
     > 一具具保持着战斗姿态的骸骨,开始僵硬地、缓慢地活动起关节。
     > 倚靠着断矛的头颅低垂的骸骨,缓缓抬起了它的颅骨,那燃烧着苍白魂火的眼窝,精准地“锁定”了涵婓。
     > 深深劈入地面的巨大战斧旁,一具格外高大的骸骨,伸出只剩下指骨的手掌,握住了那锈蚀的斧柄,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点点地将那柄沉重的巨斧从岩石中拔出。
     > 斜插在岩石缝里的折断长枪旁,另一具骸骨伸出骨臂,握住了枪杆断裂处。
     > 如同墓碑般矗立的扭曲塔盾后,也有骸骨的身影在缓缓站直…
     > 它们动作僵硬而迟缓,带着万古时光沉淀下的滞涩,骨骼摩擦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里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
     > 但它们确确实实地站了起来!
     > 从沉睡的死亡中,被某种力量唤醒,重新挺起了不屈的脊梁!
     > 成千上万!
     > 密密麻麻的骸骨战士,沉默地站立起来,它们眼眶中苍白的魂火跳动着,无声地燃烧。
     > 断裂的兵器被重新握在骨掌之中,残破的甲胄碎片挂在嶙峋的肋骨上,它们组成了一支来自远古的、无声的亡灵军团,将涵婓和帝君兽包围在中央。
     > 那股源自无数战魂凝聚而成的肃杀之气,如同无形的海啸,几乎要将两人彻底淹没!
     > 帝君兽发出一声狂暴的咆哮,凶戾之气冲天而起,试图以自身威压对抗这万古战魂的集体意志!
     > 暗金的光芒在他体表疯狂流转,左臂伤口处的幽冥黑气被强行逼退少许,但镇压铭文也随之亮起刺目的血光,带来更剧烈的痛苦,让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
     > 涵婓更是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就要跪倒。
     > 就在这时,那最先抬起头的、倚着断矛的骸骨战士,动了。
     > 它没有举起武器,没有发出咆哮。
     > 它只是缓缓地、无比艰难地,抬起了它那只剩下森森指骨的右臂。
     > 动作僵硬得如同锈蚀的机括,每一个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骨骼摩擦声。
     > 然后,它将那只骨臂,横在了胸前。
     > 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姿势。
     > 一个属于战士的礼节。
     > 一个跨越了无尽岁月、只为在此刻传递的——军礼!
     > 这个动作,像是一道无声的指令,瞬间传遍了整个骸骨军团!
     > 咔!咔!咔!
     >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撞击声整齐划一地响起!
     > 成千上万具骸骨战士,无论它们生前手持何种武器,无论它们的骨骼是否残缺,在这一刻,全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 抬起骨臂,横于胸前!
     > 动作或许并不完美,有些骸骨的手臂残缺不全,只能以断骨尽力做出姿势;有些骸骨的身躯早已扭曲变形,行礼的姿态显得怪异而悲怆。
     > 但它们眼眶中跳动的苍白魂火,却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粹而炽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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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光芒中蕴含的不再是冰冷的威压,而是一种穿透万古的悲壮、一种至死不渝的忠诚、一种对传承的殷切期盼!
     > 它们沉默地行礼,无声地燃烧,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存在意义,都凝聚在这一礼之中,指向溶洞中央那个渺小的身影——涵婓!
     > 涵婓彻底呆住了。
     > 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 她能清晰地“听”到!
     > 那不是声音,是无数意念的洪流,直接涌入她的灵魂深处!
     > **“血诏…启…”**
     > **“圣主…归来…”**
     > **“战魂…不熄…”**
     > **“吾血…吾命…奉…新主!”**
     > 千万个破碎的、断续的、饱含沧桑与执念的意念碎片,汇聚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冲击着她的意识。
     > 那不是请求,不是命令,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共鸣,一种跨越生死界限的托付!
     > 她胸口的血玉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光芒!
     > 嗡——!
     >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宏大、更加震撼的嗡鸣,以涵婓为中心,轰然爆发!
     > 溶洞中央,血诏投影最后消散的位置,一道浓郁到极致的血光骤然冲天而起!
     > 血光并非直冲洞顶,而是在半空中迅速凝聚、塑形!
     > 无数细小的、如同活物般的血色符文从血光中析出,围绕着涵婓的身体高速旋转、组合、构筑!
     > 首先是覆盖双足的战靴,符文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缠绕交织,勾勒出流线型的轮廓,靴尖锋利如刃,靴跟带着稳定大地的厚重符纹。
     > 接着是腿甲,贴合着腿部线条向上蔓延,关节处形成灵活而坚固的护膝,符文流转间隐隐形成龙鳞般的纹路。
     > 腰甲束紧,勾勒出腰线,其上一圈古老的象形文字如同腰带般环绕,散发出稳固空间的波动。
     > 胸甲在符文汇聚中渐渐成型,覆盖住涵婓的心脏位置,造型并不夸张厚重,却带着一种流畅而内敛的力量感,中央正是那枚血玉原本所在的位置,此刻血玉仿佛融入了胸甲核心,化作一枚不断搏动、散发着生命气息的血色宝石。
     > 肩甲如同展开的羽翼般向两侧延展,边缘锐利,表面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泽,仿佛凝固的血液。
     > 臂甲覆盖上臂与前臂,手甲则包裹住她的手掌和手指,指关节处有细微的凸起,既不影响灵活性,又能在握拳时形成致命的冲击点。
     > 最后,一顶造型简洁、线条凌厉的覆面头盔在血光中凝聚,缓缓落下,覆盖住涵婓的头颅,只露出一双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 头盔两侧微微上扬,如同某种猛禽的翎羽,额心位置,一个由最纯粹血光凝聚而成的、与血诏气息同源的古老徽记——交织的利刃与血滴——熠熠生辉!
     > 整套铠甲通体呈现一种深邃而内敛的暗红色,仿佛由无数层凝固的血液与燃烧的符文压缩锻造而成。
     > 它并非冰冷的金属,更像是某种活着的、具有呼吸的生命体!
     > 甲胄表面,无数微小的血色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流转,构成一幅幅玄奥的图案,时而如奔腾的血河,时而如咆哮的凶兽,时而又如古老的战阵图腾。
     > 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而古老的力量感,从铠甲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与涵婓自身的血脉、与她胸口的血玉、与这片战场遗迹的悲怆气息,完美地融为一体!
     > 血灵铠!
     > 涵婓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名字,仿佛这信息是与铠甲一同烙印进她的灵魂。
     > 她低头,看着覆盖自己双手的、流淌着血色符文的手甲,感受着铠甲与身体之间那种如臂使指、血肉相连的奇妙感觉。
     > 沉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与轻盈感并存的状态。
     >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能“听”到地下血河深处更细微的涌动,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溶洞入口方向传来的、那些迫近追兵的混乱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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