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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暗格里的血灵军密码[1/2页]

血灵天穹 Old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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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婓带着帝君兽逃入荒村求医,却被诡异老医者识破伪装。
     >三枚毒针试探出帝君兽非凡身份,药柜暗格却惊现血灵军解毒剂。
     >当追兵的铁靴踏碎门外积水,老医者的镜片寒光一闪——
     >他袖中滑出的匕首,竟刻着与赤瞳机械眼相同的幽冥符文。
     
     暮色如同倾倒的墨汁,沉甸甸地淤积在荒村上空。空气里飘荡着一种腐朽的甜腻气息,混着泥土的腥气、某种草药的苦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脊背发凉的腥甜。涵婓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每一步都踏在泥泞里,溅起的泥点染污了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裤脚。左臂的灼痛如同一条阴毒的蛇,盘踞在血肉深处,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撕扯。那自血契反噬后浮现的幽冥纹路,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烙铁留下的印记。
     他身边,帝君兽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原本油亮如墨玉的鳞片此刻黯淡无光,几处边缘甚至微微翻卷。它沉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沉闷的嗡鸣,口鼻间喷出的白气里,竟夹杂着几缕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幽绿。那双曾睥睨众生的暗金色兽瞳,此刻光芒涣散,瞳孔深处仿佛有幽暗的漩涡在缓慢搅动,不时闪过一丝挣扎的痛楚。
     “撑住…”涵婓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用力按了一下帝君兽冰凉粗糙的前肢,指尖传来的微弱震颤让他心头一沉。
     村口,一株歪脖子老槐树半死不活地杵着,虬结的枝干如同鬼爪伸向铅灰色的天空。树下,几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的村民正麻木地翻捡着地上的烂菜叶。涵婓和帝君兽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翻捡的动作瞬间停滞,几道浑浊、呆滞,却又带着一种深不见底麻木与警惕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他们身上。那目光像冰冷的铁钉,钉得涵婓皮肤发紧。其中一个抱着破瓦罐的老妇,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帝君兽,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随即猛地低下头,抱着罐子匆匆钻进了旁边一间低矮、墙壁布满裂缝的土坯房里,“哐当”一声关上了摇摇欲坠的木门。其余人也像受惊的虫子,迅速散开,消失在各家门户之后,留下空荡荡的泥泞街道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
     涵婓的目光扫过那些黑洞洞的门窗,直觉像根弦骤然绷紧。这村子不对劲。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腥甜,此刻似乎更浓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臂的剧痛和心头的寒意,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间相对完整的土屋。屋外挑着一面褪色发白的布幡,上面一个模糊的黑色“医”字,在暮色中像一只不祥的眼睛。
     就是这里了。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草药熬煮的苦涩、陈年霉变的潮湿、某种动物脂肪腐败的腥臊,以及……一种更深的、铁锈般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粘稠的、几乎能附着在鼻腔和喉咙里的气息。光线昏暗,只有靠墙一张瘸腿木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勉强照亮方寸之地。墙壁被经年累月的草药烟气熏得乌黑油腻,墙角堆满了各种干枯扭曲的植物根茎、奇形怪状的虫蜕和晒干的动物脏器,层层叠叠,如同某种怪诞的装饰。
     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门,伏在桌案前,正用一把细长的小刀专注地刮着什么东西。刀刃摩擦骨头的细微“沙沙”声,在死寂的屋子里异常清晰。那身影干枯瘦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着大片深褐色污渍的粗布袍子,露出的手腕骨节嶙峋,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紧紧贴在骨头上。
     “谁?”一个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那身影没有回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涵婓定了定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求医。我兄长……受了重伤,又误食了毒草,腹痛如绞,昏迷不醒。”他侧身让开,示意身后伪装成巨大黑豹、气息奄奄的帝君兽。
     老医者手中的刮刀停顿了一下。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油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一张脸如同被揉皱又摊开的黄纸,布满了深刻的皱纹,沟壑纵横。花白稀疏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陷在眼眶里,浑浊的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却异常细小锐利,像针尖,又像黑暗中蛰伏的毒蛇。一副用细绳勉强固定的、布满刮痕的琉璃镜片架在他干瘪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透过昏黄的油灯光,冰冷地、一寸寸地扫过涵婓,最后定格在帝君兽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死物般的漠然,又仿佛能穿透皮毛,看到底下汹涌的幽冥之力。
     “哦?”老医者喉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他放下刮刀——涵婓这才看清,他刚才刮的是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腿骨,上面还粘连着暗红色的筋膜——慢悠悠地在一盆浑浊、飘着可疑油花的水里洗了洗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动作迟缓得如同关节生了锈,一步步挪到帝君兽跟前。那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竟直接朝帝君兽紧闭的眼皮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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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层薄薄眼睑的瞬间,帝君兽紧闭的眼皮猛地一颤!一股极度危险、源自本能的凶戾气息如同无形的尖刺,骤然从它看似虚弱的身躯里爆发出来!那不是普通野兽的威胁,而是一种来自更高位阶、带着洪荒气息的威压!虽然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屋内那盏豆大的油灯火苗,却诡异地剧烈摇曳了一下,几乎熄灭。
     老医者枯树皮般的手指,在距离帝君兽眼皮毫厘之处硬生生顿住。浑浊镜片后的细小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剩下油灯灯芯燃烧时极其微弱的噼啪声。那股混合着腐败与血腥的气息,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无形的对峙而变得更加粘稠沉重。
     “呵……”老医者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像是毒蛇吐信前的嘶鸣。他缓缓收回了手,枯瘦的手指在粗布袍子上随意地擦了擦。“伤得不轻啊。戾气攻心,毒入膏肓。”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冷玩味,“寻常草药怕是压不住这‘病根。”
     他不再看帝君兽,浑浊的目光转向涵婓,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直接钉在了他左臂那灼痛难忍的幽冥纹路上。“扶你‘兄长到那边躺下。”他用枯枝般的手指指了指屋子角落一张铺着脏污稻草的木板床。
     涵婓心头警铃大作。这老东西绝对看出了什么!那眼神,那语气,还有帝君兽那一瞬间失控泄露的气息……他强压下翻腾的疑虑和手臂的灼痛,依言和帝君兽一起挪到那张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木板床边。帝君兽庞大的身躯勉强蜷缩在上面,发出压抑的、粗重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肋骨的起伏,鳞片缝隙间,那幽绿的微光似乎更明显了一点。
     老医者不再理会他们。他慢吞吞地走到屋子另一头,那里有一个几乎顶到房梁的巨大药柜。药柜由粗糙的木头打造,无数小抽屉密密麻麻排列着,每一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破损的标签,字迹模糊不清。他伸出枯手,在那些抽屉间缓慢地摸索着,干瘪的指尖划过粗糙的木头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他似乎在挑选,又像是在犹豫。最终,他拉开了其中一个靠下的、颜色似乎比其他更深一些的抽屉。
     就在他拉开抽屉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涵婓却无比熟悉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粒石子,极其突兀地扩散开来!
     是幽冥之力!极其精纯、冰冷、带着死寂意味的幽冥之力!虽然微弱且一闪即逝,但涵婓左臂的幽冥纹路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骤然爆发出钻心蚀骨的剧痛!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牙关,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帝君兽庞大的身躯也猛地一颤,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暗金色的兽瞳骤然睁开,瞳孔深处那幽绿的漩涡疯狂搅动,几乎要吞噬掉最后一点金芒!
     老医者恍若未觉,慢条斯理地从那抽屉里取出几样东西:一把细长、闪烁着森冷寒光的银针,针尖上似乎还沾着一点干涸的暗红;几根颜色漆黑、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干枯草茎;还有一小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矿石。他将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缺了口的陶盘里,端到桌案上。
     “小五。”他沙哑地唤了一声。
     屋角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那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穿着一身同样洗得发白、过于宽大的粗布衣,赤着脚,脚上沾满了泥污。他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头发枯黄稀疏,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尖削的下巴。他沉默地走到桌案边,拿起那几根漆黑的草茎和那块矿石,又熟练地从角落里搬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药炉和陶罐。
     “煎上。”老医者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男孩沉默地点点头,蹲下身开始生火。动作麻木而熟练,仿佛重复过千百遍。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辛辣、焦苦、还有一丝诡异腥甜的气味随着烟雾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这气味像是有生命般,直往鼻腔里钻,刺激得人头脑发胀。
     涵婓警惕地盯着那陶罐里翻滚的黑色药汁,又看了看桌案上那排寒光闪闪的银针。这绝不是普通的治疗!那刺鼻的药味,让他体内的气血都隐隐有些躁动,左臂的灼痛感似乎也随着这气味而加剧。帝君兽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喉咙里压抑的低吼声越来越频繁,暗金色的兽瞳死死盯着那燃烧的药炉,瞳孔中的幽绿光芒明灭不定,一种原始的、被激怒的凶性正在苏醒。
     老医者坐在桌案后的破旧木椅上,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根最长的银针。他没有看涵婓,也没有看帝君兽,浑浊的目光透过布满刮痕的镜片,专注地盯着那跳跃的针尖,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用一块沾着深褐色污渍的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针身,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
     “这药,”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平缓,却像毒蛇爬过冰冷的地面,“名为‘醒魂汤。专治那些……昏迷不醒,丢了魂儿的。”他顿了顿,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古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药力猛了点,但效果立竿见影。若是‘人喝了,顶天就是吐几口黑血,再疼上三天三夜。若是……”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木板床上伪装昏迷的帝君兽,“……若是‘别的什么东西灌下去,那药性入了骨髓,可就……嘿嘿,活活扒皮抽筋的滋味,也不知它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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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婓的心猛地沉到谷底!这老东西果然知道了!他是在试探!这根本不是什么“醒魂汤”,这是催命的毒药!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悄然握紧了腰间的短匕,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帝君兽喉咙里压抑的低吼变成了威胁性的呜噜声,庞大的身躯微微弓起,那是猛兽攻击前的姿态。昏暗中,它暗金色的兽瞳里,最后一点清明几乎被汹涌的幽绿吞噬,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牢牢锁定在那佝偻的身影上。
     屋角的药童“小五”依旧沉默地扇着炉火,对空气中弥漫的恐怖杀意恍若未觉。陶罐里的黑色药汁翻滚得更厉害了,浓稠的气泡破裂,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那令人作呕的辛辣腥甜气味几乎浓到了极点。
     老医者似乎对一触即发的危险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放下擦拭好的银针,枯瘦的手指又捻起另一根更细、针尖闪烁着诡异幽蓝光泽的针。他对着昏暗的油灯,眯起浑浊的眼睛,仔细看着那幽蓝的针尖。
     “这针,”他慢悠悠地说,声音如同毒蛇在枯叶上爬行,“叫‘蚀骨针。对付一些皮糙肉厚、寻常刀剑难伤的‘硬骨头,最是有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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