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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血魔追猎[2/2页]

血灵天穹 Old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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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由纯粹寒冰灵力构成的巨大冰矛迅速凝聚成型,散发出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矛尖直指急速迫近的霜刃!
     “吼!” 帝君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周身腾起灰黑色的混沌气流,硬生生扛住了一波箭雨,身上又添了许多细密的伤口,箭矢被混沌之气腐蚀折断。涵婓也被几支流矢擦过,护体寒气微弱,手臂和肩头顿时鲜血淋漓。
     而面对这声势浩大的阻击,霜刃的速度甚至没有丝毫减缓!他迎着漫天箭雨,那只污血缠绕的右臂猛地挥动魔剑!
     “嗡——!”
     一道深紫色的弧形剑气横扫而出!剑气所过之处,无论是实体箭矢还是符箭爆开的能量,都被那充满污秽魔气的剑光瞬间侵蚀、湮灭!空中仿佛被犁开了一道真空的通道!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那柄即将射下的巨大冰矛,喉咙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嘶哑音节。他那只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此刻五指猛地张开,掌心对准了天空的法阵!
     掌心之中,那些虬结的深紫色血管骤然凸起、搏动,散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邪恶的污血气息冲天而起!
     “嗤嗤嗤——!”
     数十道粘稠如实质的污血箭,如同毒蛇出洞,从他掌心爆射而出!这些污血箭速度奇快无比,轨迹刁钻,精准地射向空中维持法阵的那数十名修士!
     “不好!快防御!” 镇守将军惊骇欲绝地大吼。
     然而,太迟了!那些污血箭仿佛无视了修士们仓促撑起的灵力护盾,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穿透!噗噗噗的闷响声连成一片!
     被污血箭命中的修士,身体瞬间僵直!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肿胀,眼珠凸出,布满了血丝,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仅仅一两个呼吸间,他们的身体便如同充气般鼓胀起来,然后——
     “嘭!嘭!嘭!嘭!”
     一连串沉闷而恶心的爆裂声在空中炸响!数十名维持法阵的修士,如同被点燃的污血炸弹,在半空中接连爆开!粘稠腥臭的污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骨骼,如同腥臭的暴雨般泼洒而下,淋在堡垒的防御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柄刚刚凝聚成型的巨大冰矛,因为失去能量支撑,瞬间溃散成漫天冰晶。
     堡垒最强的防御力量,瞬间瓦解!
     城墙上,目睹这一幕的守军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和混乱。有人崩溃大哭,有人瘫软在地,有人状若疯狂地朝着下方胡乱射击。
     霜刃的身影,踏着从天而降的污血肉雨,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稳稳落在了霜牙堡那闪烁着符文的厚重冰门之前。他那只刚刚释放了污血箭的左手缓缓收回,掌心粘稠的污血缓缓滴落。他抬起头,血红的眼睛透过冰门上方的观察口,与那位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镇守将军遥遥对视。
     将军看到了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对毁灭和杀戮的渴望,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他握剑的手在抖,但军人的尊严让他无法后退。他举起剑,嘶声力竭地吼道:“血灵宫的走狗!北荒的儿郎们,死战不退!”
     他的怒吼,成了霜牙堡最后的绝响。
     霜刃那只异化的右臂,连同那柄污血魔剑,缓缓抬起。剑尖之上,深紫色的魔光急速凝聚,散发出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恐怖波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道深紫色的、凝练到极致的细长剑芒,如同切豆腐般,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霜牙堡那厚重的、符文闪烁的冰川之门,穿透了后面试图用身体阻挡的将军和他亲卫的身体,穿透了堡垒内部层层叠叠的建筑…
     剑芒所过之处,一切物质都被那极致的污秽魔气瞬间分解、湮灭!留下了一道笔直的、贯穿整个堡垒核心区域的、边缘还在滋滋冒着紫黑色烟雾的恐怖通道!
     一剑,洞穿!
     堡垒的防御法阵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溃散。坚固的冰川墙体,以那道剑痕为中心,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裂纹迅速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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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刃收回魔剑,不再看那正在崩塌的堡垒和其中传出的绝望哀嚎。他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已经趁着堡垒阻挡的片刻间隙,逃向更北方冰川深处的帝君兽和涵婓。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身影再次化作血光追去。
     三座城池,数万生灵,在短短数日间,因涵婓身后的血契而化为乌有。北荒大地上,留下了三道狰狞刺目的血痕。一个恐怖的名号——“血魔”,开始如同瘟疫般在北荒乃至更远的地方疯狂传播,与“噬君者”涵婓之名牢牢捆绑在一起,掀起了滔天的恐惧与仇恨。
     帝君兽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连续的高强度亡命奔逃,加上霜刃魔气在伤口处的不断侵蚀,让它那强横的混沌之躯也濒临极限。奔逃的速度明显下降,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暗金色血沫的气息。它背上那几道被魔剑撕裂的伤口,边缘呈现出可怖的紫黑色,不断有粘稠的污血渗出,散发出腐败的恶臭,顽强地抵抗着它自身混沌之力的修复。
     涵婓的状态同样糟糕透顶。强行催动幽冥寒气对抗魔气侵蚀、压制帝君兽的伤势,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断裂的肋骨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脏腑的伤势也在恶化,眼前阵阵发黑。身后那如芒在背的恐怖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甩脱不掉,每一次感知到它拉近距离,都让涵婓的心沉下去一分。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重。
     就在涵婓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之际,帝君兽猛地一个急转,庞大的身躯撞开一片垂挂的厚重冰帘,冲入了一条极其隐蔽、深邃的冰川裂隙之中。
     裂隙内部狭窄曲折,光线昏暗,但异常幽深。寒气比外界更加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万载玄冰特有的纯净冰冷气息。帝君兽显然对此地有些印象,它熟门熟路地在复杂的冰隙通道中穿行,最终抵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冰洞。
     冰洞不大,中央有一小潭未曾冻结的寒泉,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洞壁上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如同钻石星辰般的纯净冰晶,将寒泉的微光折射,使得洞内光线迷离。
     帝君兽终于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趴伏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发出痛苦的喘息。涵婓也从它背上滑落,背靠着冰冷的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暂时安全了?涵婓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强撑着精神,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幽冥寒气毫无保留地渡入帝君兽体内,帮助它对抗伤口处那些顽固的污秽魔气。淡蓝色的寒气与紫黑色的魔气在帝君兽伤口处激烈交锋,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缕缕恶臭的黑烟。帝君兽发出压抑的低吼,显然痛苦异常,但伤口边缘的紫黑色蔓延趋势,终于被这纯净的幽冥寒气暂时遏制住了。
     做完这一切,涵婓几乎虚脱,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他靠在洞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试图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恢复一丝气力。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懈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带着熟悉冰冷气息的波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粒石子,在他识海深处轻轻荡漾了一下。
     这波动…不属于幽冥寒气,却同样古老、冰冷,带着一种…战场杀伐的惨烈意志?而且,这波动中蕴含的一丝气息,竟让他体内沉寂的幽冥祖魂印记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涵婓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循着那丝微弱共鸣的源头感应过去。
     源头,似乎来自帝君兽身上!
     他的目光仔细扫过帝君兽庞大的身躯,最终定格在它一只后腿靠近腹部的鳞甲缝隙中。那里,卡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碎片!碎片边缘锋利,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迹和污泥,显然是帝君兽在之前的奔逃或战斗中无意间刮蹭嵌入的。
     引起共鸣的,正是这块碎片上残留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冰冷气息!
     涵婓心中一动,忍着剧痛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将其从帝君兽的鳞甲缝隙中拔了出来。
     碎片入手冰凉沉重,质地非金非铁,带着一种独特的韧性和寒意。上面沾染的血污早已凝固发黑,但涵婓还是能从那干涸的血迹中,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却顽强不屈的…战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幽冥寒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这块碎片,试图清除表面的污垢,探寻其本质。
     随着幽冥寒气的浸润,碎片表面的污血和污泥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剥落,露出了碎片本身的幽暗色泽。同时,那丝微弱的冰冷战意波动似乎被稍稍激活了一丝。
     就在这波动被激活的瞬间,涵婓的识海猛地一震!
     一幕极其模糊、破碎、仿佛隔着厚重毛玻璃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 **冰冷的囚室:** 光线昏暗,墙壁是某种暗沉的金属,布满干涸的深褐色血迹和爪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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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锁链的撞击声:** 哗啦…哗啦…沉重、刺耳,带着金属摩擦的噪音。
     * **一个背影:** 一个高大、魁梧、却显得异常佝偻和疲惫的背影。他穿着破碎的、依稀能看出制式的暗色甲胄,被数条粗大的、闪烁着血色符文的锁链死死锁在冰冷的墙壁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鞭痕、烙印和腐蚀性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
     * **痛苦的嘶吼(无声):** 那背影猛地昂起头,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而无声地嘶吼。脖颈和额头上青筋暴凸。涵婓甚至能“看到”他太阳穴处,一根血管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崩裂,溅射出细小的血珠。
     * **扭曲的面容(惊鸿一瞥):** 就在那背影因剧痛而侧过脸的瞬间,涵婓捕捉到了一张极其模糊、布满血污和痛苦扭曲、却又带着某种不屈意志的…中年男子的脸!这张脸,给涵婓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中惊鸿一瞥过!
     * **冰冷的低语(灌入脑海):** “…清洗…玄甲…旧部…一个不留…宫主…真容…” 断断续续、充满刻骨恨意和巨大恐惧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涵婓的识海!
     * **最后的画面:** 囚室厚重的金属门被粗暴地拉开,一道穿着血灵军高阶将领甲胄、面容模糊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滴血的刑具…
     “啊!” 涵婓闷哼一声,猛地松开手,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识海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刚才那是什么?!
     囚牢…酷刑…清洗…玄甲旧部…宫主真容?!
     玄甲!这个名字瞬间击中了涵婓!他想起来了!在赤瞳临死前疯狂的低语中,在血灵军内部流传的零星传闻里,都曾出现过这个名字!据说是血灵宫主早期最信任、战功赫赫的副手,后来不知因何叛逃,生死不明!他的旧部…正在被血灵宫清洗?那个囚牢中的背影…是玄甲本人?还是他仅存的部下?
     那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尤其是最后那句“宫主真容”所蕴含的巨大恐惧和恨意,让涵婓遍体生寒。血灵宫主,那个端坐于血光深处、如同神魔般的存在,他的真实面目…难道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连他曾经的副手和旧部,都因此招致灭顶之灾?
     这块碎片…是玄甲旧部的甲胄残片?帝君兽在何处沾染的?是在…摧毁黑岩城、寒水镇或者霜牙堡的战场上?难道血灵军清洗玄甲旧部的行动,就在这北荒之地,甚至就在那三座被霜刃血洗的城池附近同步进行?!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涵婓的脊椎爬升。他感到自己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隐藏在血灵宫滔天魔威之下,更加黑暗、更加血腥、也更加危险的巨大漩涡。霜刃的追杀是明面上的恐怖,而这血灵宫内部的倾轧清洗,则是一条潜伏在阴影中毒蛇,同样致命!
     他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块再次变得黯淡无光的黑色金属碎片。它像一块冰冷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忠诚者的末路和背叛者的残酷。玄甲…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危险的涟漪。
     冰洞内短暂的寂静被帝君兽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打破。它伤口处紫黑色的魔气虽然被涵婓的幽冥寒气暂时压制,但并未根除,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消耗着它的生机和力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抽搐。
     涵婓强压下识海翻腾的刺痛和心中的惊涛骇浪。玄甲旧部的血案、宫主真容的秘密固然震撼,但眼下最致命的威胁,依旧是那个循着血契、随时可能撕裂这片冰川找到这里的恐怖魔物——霜刃。
     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哪怕一丝也好!
     涵婓挣扎着盘膝坐起,从贴身内袋中取出仅剩的几粒回元丹药,一股脑塞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几股微弱的热流散入干涸的经脉,聊胜于无。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幽冥玄功,试图从这冰洞内相对浓郁的纯净寒气中汲取力量。洞壁上的冰晶似乎感应到他的功法,散发出微弱的蓝光,丝丝缕缕的寒气向他汇聚。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他伤得太重,根基受创,这点寒气的补充如同杯水车薪。更麻烦的是,每一次试图凝聚灵力,丹田气海深处就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强行催动地脉之力留下的可怕反噬。冷汗再次浸透了他的额发。
     时间,在死寂的冰洞中无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也许长达半个时辰。冰洞外,那呼啸的寒风声中,似乎多了一丝异样。
     并非巨大的轰鸣或嘶吼,而是一种…粘稠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嗒…嗒…嗒…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穿透了呼啸的风声,清晰地传入冰洞之内。
     涵婓猛地睁开双眼,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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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兽也瞬间抬起了巨大的头颅,混沌兽瞳死死盯住冰洞唯一的入口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伤势牵制而踉跄了一下。
     那粘稠的滴落声…是血!是尚未完全凝固的、温热的鲜血滴落在万年玄冰上的声音!
     来了!他终究还是找来了!
     涵婓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处冰隙极其隐蔽曲折,对方竟然这么快就锁定了位置?血契的感应,简直精准得令人绝望!
     嗒…嗒…嗒…
     滴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个被狭长扭曲的影子,缓缓投射在冰洞入口那光滑如镜的冰壁之上。那影子,人形,却带着非人的佝偻和狰狞,一只手臂的轮廓异常粗大扭曲,末端延伸出尖锐的突起——那是魔剑的形状。
     霜刃的身影,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一步一步,踏入了冰洞入口的光线之中。
     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彻底染成了暗红近黑的颜色,凝固的血痂层层叠叠,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烈腥臭。更多的、新鲜的、尚在流淌的粘稠血液,正顺着他异化的右臂、污血魔剑的剑锋,以及破碎衣袍的下摆,不断滴落。嗒…嗒…嗒…在他身后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路。
     他的脸,比在黑岩城时更加扭曲可怖。深紫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搏动、蔓延,甚至爬上了他的半边脸颊。那双血红的眼睛,混沌、疯狂,却又带着一种狩猎者锁定猎物后的、残忍的满足感。他的嘴角咧开,露出染血的牙齿,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如同野兽进食前的呼噜声。
     冰洞内纯净的寒气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发的污秽血腥所污染,温度骤降,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阴冷。
     涵婓背靠冰冷的洞壁,手指紧紧扣住地面粗糙的岩石,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体内空空如也,连凝聚一枚冰锥的力量都没有了。帝君兽挣扎着挡在他身前,发出低沉的咆哮,但气息明显衰弱,前爪那道最深的伤口又开始渗出紫黑色的污血。
     霜刃那双血红的眼睛,贪婪地扫过帝君兽庞大的身躯,最终死死钉在涵婓身上。血契的感应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烫着涵婓的灵魂。他喉咙里的呼噜声变得更加响亮,充满了迫不及待的食欲。
     没有言语,没有试探。霜刃动了!
     他那只滴血的异化右臂猛地抬起,污血魔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涵婓!速度之快,只在昏暗的光线下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色残痕!剑锋未至,那冰冷污秽的魔气已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涵婓的血液!
     “吼——!” 帝君兽爆发出最后的凶性,不顾一切地横身撞向霜刃!巨大的头颅狠狠顶向魔剑的侧面,试图将其撞偏!
     “铛!”
     火星四溅!帝君兽的头颅极其坚硬,硬生生将魔剑撞得微微一偏。但代价是,它的额头被锋锐的剑锋划开一道深长的血口,暗金色的兽血喷涌而出!
     霜刃被这拼死一撞的巨力带得身体微微一晃。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瞬间被激怒,猛地转向帝君兽,喉咙里发出一声暴戾的嘶吼!左手五指成爪,掌心深紫色的血管再次剧烈搏动,粘稠的污血瞬间凝聚!
     眼看致命的污血箭就要再次爆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霜刃的动作,极其突兀地僵住了!
     他那只即将释放污血箭的左手,猛地停在半空,剧烈地颤抖起来!掌心凝聚的污血如同沸腾般翻滚、波动,却无法稳定成型射出。
     他那只握着魔剑的右臂,也如同癫痫发作般剧烈地痉挛、抖动!魔剑剑身上的污血纹路明灭不定,深紫色的魔气如同失控的野马般在他手臂上乱窜,与皮肤下那些虬结的血管激烈冲突!
     “呃…呃啊——!”
     一声痛苦到极点、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哑咆哮,猛地从霜刃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这咆哮声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混乱和挣扎!仿佛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志,正在他这具被污血魔化的躯壳内疯狂撕扯、搏斗!
     他那双血红的、混沌疯狂的眼睛里,极其罕见地,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剧烈波动的清明!虽然那清明如同风中残烛,瞬间又被更浓重的血芒覆盖,但确确实实存在过!
     涵婓和帝君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涵婓甚至忘记了呼吸,死死盯着眼前痛苦挣扎、如同困兽般的霜刃。发生了什么?
     霜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猛地用那只痉挛的左手,死死抓住了自己握剑的右臂!指甲深深陷入被污血覆盖的皮肉之中,似乎想要压制住那狂暴的力量!他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涵婓的方向,眼神混乱到了极点,疯狂、痛苦、挣扎、还有一丝…涵婓无法理解的、近乎哀求的意味?
     “…婓…涵…婓…?” 一个极其沙哑、破碎、仿佛两块锈铁摩擦般的声音,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从霜刃那不断开合、流着涎水和污血的嘴里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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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婓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霜刃师兄?!他在叫我?!那一瞬间清明的眼神…是他?!他还有意识残存?!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死亡更让涵婓心神剧荡!他以为霜刃师兄早已被彻底魔化,沦为毫无理智的杀戮工具。可刚才那声破碎的呼唤…那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与挣扎…难道霜刃师兄的神魂,并未完全湮灭?他一直在那污血魔躯的深处,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与那疯狂的魔性抗争?!
     “师…师兄?!” 涵婓下意识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渺茫的希望,嘶哑地回应了一声。
     然而,就是这一声回应,仿佛彻底点燃了霜刃体内那狂暴魔性的怒火!
     “吼——!!!”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凶戾的咆哮,如同惊雷般在冰洞内炸响!霜刃眼中那最后一丝挣扎和痛苦瞬间被滔天的血芒彻底淹没!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纯粹、更加暴虐的疯狂!他抓住自己右臂的左手猛地松开,五指成爪,狠狠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噗嗤!” 锋利的指甲瞬间刺破了皮肉,深紫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这个自残般的动作,似乎强行压制住了体内那短暂的“反抗”。
     下一刻,他那双彻底沦为杀戮之瞳的血红眼睛,再次死死锁定了涵婓!魔剑之上,污血纹路爆发出刺目的深紫光芒!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暴戾的魔气轰然爆发,将整个冰洞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最后的挣扎被强行镇压,换来的是魔性更加凶残的反扑!死亡的阴影,带着彻底疯狂的气息,如同崩塌的冰山,朝着涵婓和重伤的帝君兽,轰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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