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再次降临,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将涵婓和帝君兽彻底冻结、压垮。涵婓感到呼吸一窒,心口玉简的灼痛骤然加剧,仿佛要将他由内而外点燃!帝君兽的咆哮也变得艰难,伤口渗出的血液更多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骨舟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某种无形的屏障,发出沉闷的巨响!船体剧烈摇晃起来!笼罩舟身的惨白光幕一阵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玄甲猛地转头,看向骨舟前进的方向!斗篷无风自动,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涵婓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的幽冥黑雾不知何时散开了,或者说,被一种更奇异的存在所取代。
一条河。
一条无法形容其颜色的河。它并非流淌在“河床”上,而是悬浮在无边无际的幽冥虚空之中。河水粘稠、污浊,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杂着暗黄、惨绿与污血褐色的混沌色彩。无数模糊扭曲、痛苦挣扎的身影在浑浊的河水中沉浮、翻滚。它们没有发出声音,但那种无声的、浸透骨髓的怨毒与绝望,却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深处!仅仅是望上一眼,涵婓就感到神魂剧震,眼前幻象丛生,仿佛有无数的怨魂正伸出腐烂的手,要将他拖入那无尽的痛苦之河!
怨魂河!真正的黄泉支流!
河水并不汹涌,反而流淌得异常缓慢、滞涩,如同凝固的脓血。但河面上空,却弥漫着一种更可怕的“声音”——那是亿万亡魂在永恒折磨中发出的、被剥夺了声音的“哭泣”!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足以撕裂所有理智防线的精神风暴!涵婓闷哼一声,头痛欲裂,心口玉简的跳动骤然变得狂乱,几乎要破胸而出!他怀中的洛红衣更是猛地一颤,覆盖银霜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紧闭的眼皮下,银眸疯狂转动!
骨舟的速度在怨魂河无形的精神冲击下明显减慢,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船体周遭的惨白光幕剧烈闪烁,无数亡魂的身影在光幕外浮现,伸出虚幻的手臂,疯狂抓挠拍打,每一次触碰都让光幕黯淡一分。
“稳住心神!抱元守一!”玄甲冰冷嘶哑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涵婓脑海中的幻象和怨魂的精神低语。“这是‘往生河的怨念回响!沉溺其中,神魂永堕!”
涵婓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强行运转灵力,在识海中构筑起脆弱的防御,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怨念侵袭。同时,他紧紧抱住洛红衣,将自身带着玉简灼热气息的灵力,不顾反噬地、小心翼翼地渡入她冰冷的经脉,试图为她分担一丝来自灵魂层面的冲击。
就在这时!
怨魂河那污浊粘稠、沉浮着无数痛苦亡魂的河面,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变化!
靠近骨舟一侧的河岸,原本是虚无的幽冥黑暗。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巨笔点染,一片浓烈到刺目的猩红,以燎原之势,骤然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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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无边无际的花!
形如龙爪,花瓣细长卷曲,色泽是燃烧鲜血般的赤红!它们没有叶子,只有孤零零的花茎,从虚无的幽冥黑暗中破土而出(如果那能称之为“土”的话),以一种疯狂而妖异的速度生长、绽放!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片浩瀚无垠、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血色花海!
彼岸花!
传说中开在幽冥与人间交界,引渡亡魂,象征着死亡与不祥的接引之花!
这片突然出现的花海,红得如此纯粹,如此绝望,仿佛是用亿万生灵的鲜血浇灌而成。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奇异、令人心神恍惚的甜香,瞬间压过了怨魂河的腐朽气息,弥漫了整个骨舟!花海在无形的幽冥之风中摇曳,掀起滔天的血色波浪,每一朵花都像一只伸向天空的、滴血的手!
这景象,妖异、壮丽,却又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邪性与不祥!
玄甲斗篷下的身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紧绷!他枯槁的手猛地按在了船舷一根粗大的惨白骨刺上!一股更加凝练、更加深沉的幽冥死气注入船体!笼罩骨舟的惨白光幕骤然变得凝实厚重,将那浓郁的血腥甜香和彼岸花摇曳带来的诡异精神波动强行隔绝在外!骨舟的速度再次提升,试图强行冲过这片突兀出现的血色死亡花海!
然而,变故再起!
一直紧闭双眼、在涵婓怀中痛苦挣扎的洛红衣,身体猛地一僵!覆盖在她脸颊和脖颈的厚重银霜,在这一刻如同活了过来,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冰蓝寒光!这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瞬间汇聚于她的双眼!
她的眼皮,倏地睁开了!
但那双眼睛,已不再是涵婓熟悉的、带着倔强与清冷的眸子。
那是一双纯粹的、冰冷的、毫无人类情感的银白之瞳!瞳孔深处,不再是眼球的构造,而是两团疯狂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银色漩涡!漩涡的核心,倒映着舷窗外那片浩瀚妖异的血色彼岸花海!
“呃…啊——!”一声非人的、带着极致痛苦与某种奇异空茫的低吟,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她覆盖银霜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冲击。
涵婓心中警铃大作!“红衣!你怎么了?”他试图呼唤她的名字,试图将她的意识拉回。
但洛红衣毫无反应。她那双冰冷的银眸,死死地、贪婪地“注视”着那片摇曳的血色花海。银色的漩涡在她眼中越转越快,倒映的花海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她的目光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直接落在了其中一朵摇曳的彼岸花上。
涵婓顺着她那诡异的、仿佛被定格的视线望去。
在距离骨舟船舷约数十丈外的花海中,一朵格外硕大、颜色也格外妖艳深邃的彼岸花,正随着无形的风剧烈摇曳。它的花瓣卷曲得如同燃烧的火焰,花蕊深处,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血色的光芒在闪烁。
就在洛红衣的银眸倒映锁定那朵花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朵妖艳的彼岸花猛地一颤!花蕊中心那点微弱的光芒骤然爆发!一道模糊、扭曲、仿佛随时会溃散的灰白色影子,如同被强行挤压出来一般,从那血色的花蕊中升腾而起!
影子极其黯淡,勉强能辨认出是一个人的轮廓,穿着残破不堪、样式古朴的道袍。影子没有面目,五官的位置一片混沌的空白,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从那模糊的轮廓中弥漫出来,浓烈得如同实质!
然而,当涵婓的目光触及那道升腾而起的、扭曲痛苦的残影时——
轰隆!!!
仿佛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又像是沉寂万年的火山在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悸动与悲恸,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涵婓所有的理智防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捏碎,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心口处的《血光策》玉简更是疯狂跳动、灼烫!那道细微的裂缝骤然扩大,金红交织的光芒如同失控的熔岩,透体而出,将他的衣襟都映照得一片通明!玉简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哀鸣、在咆哮、在滴血!
“师…师尊?!!”涵婓失声嘶吼,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残影的气息,那残破道袍的样式…纵然模糊扭曲到极致,纵然没有面容,他也绝不会认错!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无数次午夜梦回的身影!
那是他以为早已陨落、魂归天地的授业恩师!清虚真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残魂怎么会出现在幽冥彼岸花的花蕊之中?!那无边的痛苦和绝望…他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涵婓目眦欲裂,理智在巨大的冲击下濒临崩溃!他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松开怀中的洛红衣,不顾一切地冲出骨舟的光幕,扑向那片花海,扑向那道师尊痛苦挣扎的残影!
就在他心神失守、即将做出致命举动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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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首,一直沉默如雕像的玄甲,动了!
他并未回头,那只按在惨白骨刺上的枯槁之手,五指猛地一曲!
嗡——!
一股强大、冰冷、带着强制禁锢力量的幽冥波动瞬间降临在涵婓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连同他怀中依旧被银眸定格的洛红衣,以及旁边低吼挣扎的帝君兽,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找死吗?”玄甲冰冷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那是‘魂泣花海!彼岸花吞噬亡魂记忆,绽放怨念之花!你看到的,不过是烙印在花中的痛苦残响!是陷阱!”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花海深处,那道痛苦扭曲的残影之后。
涵婓被那冰冷的幽冥之力禁锢,身体无法移动分毫,但神智在剧痛和玄甲的冷喝下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花海中师尊那痛苦挣扎的残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口玉简的灼痛和裂缝扩大的撕裂感如同凌迟。
“残响…陷阱?”涵婓的声音如同泣血,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疑问。是谁?!是谁将师尊的残魂禁锢于此?!是谁让他承受如此永恒的折磨?!
玄甲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透血色花海,落在那道残影后方更深的黑暗里。斗篷下的阴影微微波动,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也就在这一刻!
洛红衣那双锁定彼岸花、倒映着师尊残影的冰冷银眸,瞳孔中的漩涡骤然一滞!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法理解、超出她此刻混乱神智承载极限的信息!覆盖她全身的银霜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骨寒光!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直冰冷僵硬的脸上,竟然极其诡异地浮现出一丝…困惑?一丝…属于“洛红衣”的、久远而模糊的记忆碎片被强行触动的茫然?
但这异样的波动仅仅持续了一瞬!下一刻,更加汹涌的银芒彻底吞噬了那丝微弱的困惑!她眼中的银色漩涡旋转得更加疯狂,冰冷无情的气息暴涨!仿佛那道残影的出现,刺激到了她体内某种更深层、更原始的东西!她覆盖银霜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直直地指向船舷外、花海深处那道师尊的残影!一股冰冷的、带着吞噬意味的吸力从她掌心传出!
“吼!”帝君兽似乎也感受到了洛红衣身上爆发的、指向师尊残影的冰冷恶意,猛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试图挣扎起身,却被玄甲的幽冥禁锢死死压制。
“够了!”玄甲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按在骨刺上的手猛地向下一压!
整艘玄甲骨舟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船体周遭萦绕的黑色旋风骤然狂暴!惨白色的光幕光芒大盛,瞬间将彼岸花海弥漫过来的血腥甜香和精神冲击彻底排开!骨舟如同离弦之箭,速度陡然飙升到极致,硬生生撞开前方无形的阻滞,冲破了这片妖异邪性的血色花海!将那片摇曳的死亡之红和其中那道痛苦挣扎的残影,远远地甩在了后方粘稠的黑暗里!
花海消失了,怨魂河也消失了,前方再次被无边无际、翻涌粘稠的幽冥黑雾笼罩。
骨舟甲板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船体破开迷雾的呜咽,以及船身深处传来的、仿佛无数亡魂被碾碎的沉闷回响。
玄甲的禁锢之力撤去。
涵婓身体一软,单膝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玄甲船板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玉简撕裂般的剧痛和神魂的创伤。他死死盯着花海消失的方向,赤红的双眼中,悲恸、愤怒、仇恨如同岩浆般翻滚,几乎要喷涌而出。师尊…那道残影…那无边的痛苦…青冥!血灵宫!此仇不共戴天!
洛红衣眼中的银芒和掌心的吸力缓缓收敛,覆盖全身的银霜似乎也随着远离花海而略微黯淡了一丝。但她的眼神依旧空洞冰冷,银色的漩涡缓缓旋转,倒映着船舷外翻滚的黑暗,仿佛还残留着那片血色花海的印记。她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软倒在涵婓怀中,再次陷入冰冷的沉寂,只有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在微微颤动。
帝君兽低伏着身体,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翻涌的黑雾,受伤的右爪微微颤抖,异化鳞片上的猩红血线不安地扭动。它似乎能感受到涵婓心中滔天的恨意和悲伤,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安慰般的呜咽。
玄甲依旧伫立在船首,如同亘古不变的礁石。宽大的斗篷在无形的幽冥之风中微微摆动。他似乎对刚才花海中出现的残影毫无触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骨舟前方的航向上。他那枯槁、布满尸斑的手,此刻却轻轻抬起,指向了骨舟正前方,那高耸如桅杆般的巨大主骨刺顶端。
涵婓顺着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先前心神激荡,竟未第一时间注意到那骨刺顶端的异样!
只见那惨白粗大、如同某种巨兽腿骨的主骨刺顶端,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深深地钉入了一物!
那是一块布。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破碎、被某种利器撕裂下来的布料。颜色是深沉如夜的黑,质地似乎极其特殊,即使在幽冥的黑暗中也泛着一种冰冷内敛的幽光。然而,这布料的大部分区域,此刻却被一种粘稠、暗沉、仿佛尚未完全凝固的污血所浸透、覆盖!那污血的颜色极其诡异,并非纯粹的暗红,而是混杂着墨绿、深紫和一丝不祥的金芒,在黑暗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腥甜气息和强大的能量残余波动。仅仅是远远望去,涵婓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神魂刺痛,仿佛那污血蕴含着某种剧毒和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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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涵婓心头寒气直冒的是,在那被污血浸透的布料边缘,未被完全覆盖的地方,赫然露出了一小片极其复杂、精细的暗纹!
那纹路由无数细密交错的线条和微小的凸起铆钉构成,组合成一个狰狞、威严、带着浓烈幽冥风格的半张鬼面图案!鬼面的獠牙外露,眼眶空洞,仿佛在无声咆哮!这图案的风格、细节…涵婓瞬间就想起了不久前在古寺遭遇的那些幽冥哨兵!他们铠甲胸腹处铭刻的徽记,与这布料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青冥!这是青冥的衣角!而且,是染血的衣角!被强行撕扯下来,如同战利品般悬挂在这艘幽冥骨舟最显眼的位置!
这代表着什么?是玄甲与青冥的交锋?还是…某种更深的、更可怕的暗示?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顺着涵婓的脊椎猛然窜起!这染血的衣角,如同一个无声的警告,一个血腥的谜题,悬挂在通往未知幽冥的航道上。它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或者即将发生的残酷。青冥受伤了?被谁所伤?这艘骨舟的主人玄甲,究竟是敌是友?这悬挂的染血衣角,是战利品,还是…诱饵?
就在涵婓心神被那染血的衣角所慑,寒意弥漫全身之际!
他怀中,一直冰冷沉寂、如同冰雕的洛红衣,身体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一颤!
那双刚刚收敛了银芒、紧闭的眼皮,倏地再次睁开!
依旧是那双冰冷的、毫无人类情感的银白之瞳!瞳孔深处,那两团疯狂旋转的银色漩涡,此刻却并非倒映船舷外的黑暗,而是死死地、直勾勾地锁定在——船首骨刺顶端,那块悬挂着的、青冥染血的衣角之上!
“呃…啊!”一声短促、痛苦到极致、又仿佛带着某种奇异渴望的低吟,从她喉咙深处挤出。覆盖她脸颊和脖颈的厚重银霜,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骤然剧烈地沸腾、蔓延起来!银霜疯狂地向着她的心口位置侵蚀,速度之快,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同时,她那只刚刚垂落下去的、覆盖着银霜的右手,再次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指尖萦绕着比之前更加刺骨、更加贪婪的冰寒吸力!目标,直指那高悬的染血衣角!
仿佛那衣角上沾染的、属于青冥的污血,对她体内疯狂肆虐的双生血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又或者…那衣角本身,触发了她混乱神智深处的某个禁忌开关?
“红衣!不要!”涵婓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洛红衣那只覆盖银霜、萦绕着恐怖寒气和吞噬之力的手,已然隔空,遥遥抓向了那块悬挂在幽冥骨舟之巅的、染血的青冥衣角!
指尖寒气所及之处,连翻涌的幽冥黑雾都瞬间冻结、碎裂!
玄甲猛地转头!斗篷阴影下,那两点冰冷的鬼火目光,瞬间聚焦在洛红衣那只抓向染血衣角的手上!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深沉的幽冥死气,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从他佝偻的身躯内轰然升腾而起!
骨舟深处,亡魂的恸哭骤然变得凄厉无比!
喜欢。
第36章 百鬼夜行·黄泉引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