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句日后定是长舌『妇』家婆没有说出口,她缓过神来才想起她还是自家儿媳,不管怎么不喜怎么厌恶,骂她是长舌『妇』自己丢脸丢份还自讨苦吃,这才压住了嗓子。
“看就看罢,早来早回!早来早回!”家婆再怎么甩脸子也要兜住嘴,不耐烦的一挥手,丫鬟便抱着香猪蹭到儿面前,只瞧着儿两手拍在香猪的两耳上,闹得梦里的香猪哼了一声,将肚皮往外一『露』,又哼哼这睡去了。
只见儿还想再拍一手,家婆却突然嚷嚷道:“看罢了就回!早回早歇着!瞧瞧这满院儿的泥泞脏兮兮的,可别弄了你的绣鞋,洗涮不掉泥点子还要从买新的!”
嚷嚷罢了,自个的将香猪抱在怀里,又这么一折腾,得亏香猪睡得死,也醒过来,家婆看着香猪,活脱脱像看着孙儿。瞧着家婆的眼神儿,娘也知道自个再说什么家婆也不会回一个字儿,便默默的低了低头,转身走了,在丫鬟眼里,就像是哑口无言,灰溜溜的模样。
天边淡蓝『色』的,蒙蒙亮,院儿的叫晨鸡也还睡着,娘睁着一双还有淡『色』眉梢的双眼,看着怀里的儿。
儿也像香猪一样,有些动静就在娘的怀里折腾来折腾去,睡的也死。
“儿和那香猪,真是一副模样。”娘喜欢儿啊,越瞅着越觉得儿可爱,真是小猪似的,粉嫩粉嫩,便轻轻的从儿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可儿的肌肤嫩,娘这一点同那刻意压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就像是醒来了似的,转过身,却是将屁股冲着娘,只听得噗噗一声,那屁里夹着屎飞也似的窜了出来,正窜了娘胸口屎黄『色』的好几点,自个也学『摸』着香猪哼哼两声,又睡罢了。
她这刚一睡,后头叫晨鸡突兀的叫了起来,它叫了第一声,后面还跟着二三四五声,仿佛整个镇江城里的鸡都被挑起了头,东边升起西边停。
不知香猪那孙儿醒了没有,可娘却从心里说,这个孙女儿睡的不必香猪轻。
娘心疼,疼着那本该是她依靠的男人缄口不言,疼着家婆瞧不上她庶出的身世恶语相加,疼着她比香猪可爱千万倍的儿还不如一头猪在这大宅院儿里来的亲热。
仆人依主,儿是依爹还是依娘?
儿不知娘心疼,爹也不知娘心疼。
“儿。”
娘轻俯在儿熟睡的面容前,说道:
“便将你的属相改成亥猪吧。”
娘说着:
“做个好孩儿,心底纯良那样,将来寻个眷你的老实人家,留了足够吃喝的银钱,不比那钻林爬山的老虎儿好上多少。”
娘说罢了,这才轻轻的将儿放在榻上软和的被窝里,自个将粘了屎的里衬褪下,用她那膨胀了些许却更加温暖的胸再将儿轻轻抱起。
娘不是爹,娘是个『妇』人。
不晓得人中龙凤,不晓得旷古烁今。
只晓得自个愿意养儿一辈子。
可是儿从来都不知道,直到娘死了。
娘死后还会心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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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源溪镇(13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