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还笼罩在一层薄如蝉翼的寒雾里，青砖路上凝结的霜花被轿夫们沉重的脚步碾出细碎的白痕，宛如撒了一地碎玉。户部尚书王启年刚坐进八抬大轿，腰间玉带扣上的暖玉还未焐热，就听见街边糖炒栗子摊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孩童压抑的 giggles。他皱眉掀开轿帘一角，老花镜顺着鼻梁滑到鼻尖——只见三个小不点猫在糖葫芦摊的枣木架子后，为首的男娃穿着石青色锦袍，腰带上还沾着隔夜的草屑，正是摄政王府那位让全京城闻风丧胆的小世子作作。
34;哥哥快看！34;玥玥扒着糖葫芦摊的木架，鹅黄色襦裙扫过昨夜积下的水渍，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惊飞了几只停在糖棍上的苍蝇。她指着王启年乌纱帽上镶嵌的红宝石，小脸上满是34;作战34;前的兴奋，34;他帽子上的宝石比娘亲的胭脂盒还晃眼！34;
作作将油纸包往腰间一塞，小胖手抹了把鼻尖的灰，露出袖口内绣着的歪歪扭扭小老虎——那是沈落雁特意让绣娘加的34;作妖图腾34;。34;就是他！34;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在玥玥的发辫上，34;上次宫宴上他孙子抢我们糖糕，这老东西居然骂我们是没爹娘教的野孩子！34;
小作抱着个破布包缩在最后，红色小袄前襟油乎乎的，显然是早饭时偷啃糖糕的34;罪证34;。他掀开布包一角，立刻被熏得皱起鼻子，两条清涕差点滴进包里：34;臭鸡蛋...比爹爹书房里打翻的墨汁还臭三倍！34;
王启年刚想呵斥34;谁家顽童在此胡闹34;，作作已经扯开油纸包，一枚泛着诡异绿光的臭鸡蛋以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砸在他的乌纱帽上。34;啪嗒34;一声闷响，绿色蛋液顺着帽翅往下淌，腐臭的气味瞬间冲破轿帘，熏得旁边的轿夫当场扶着轿杆干呕，隔夜的包子都差点吐出来。
34;反了！反了！34;王启年气得三络胡须根根倒竖，官靴踩在蛋液里直打滑，活像踩在抹了油的琉璃瓦上。他刚探出半个身子怒吼，作作第二枚臭鸡蛋已经34;咻34;地飞来，砸在轿帘的金线绣蟒上，黏腻的蛋清顺着蟒纹缓缓蠕动，活像一条正在蜕皮的青虫。
玥玥趁机撒出一把隔夜的海棠花瓣，奶声奶气地喊出早已排练好的台词：34;老顽固臭烘烘！像御花园里堵了三天的茅厕石头！34;她算准了王启年最要面子，特意选了这个最不雅的比喻，气得老尚书吹胡子瞪眼。
小作突然瘪嘴大哭，破布包往地上一摔，五个臭鸡蛋骨碌碌滚到王启年脚边。34;还我糖糕钱！34;他哭得惊天动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34;上个月你坐轿子踩坏我的山楂糖糕，现在要用臭鸡蛋赔！34;围观百姓顿时哄笑起来——王尚书上个月确实因避雨踩坏过孩童零食，此刻被戳中痛处，脸涨得比案头的朱砂砚还要红。
王启年气急败坏地下轿抓人，刚迈腿就被玥玥提前撒在地上的香蕉皮滑了个34;仰八叉34;。34;哎哟喂！34;他肥胖的身躯重重摔进泥坑，绯色官服上顿时绽开几朵脏兮兮的泥花，腰间的玉带扣硌得他老腰生疼，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34;老顽固摔跤咯！34;作作拍手大笑，趁机又扔出个臭鸡蛋，不偏不倚落进王启年张着怒吼的嘴里。那枚鸡蛋带着浓郁的恶臭滑入喉咙，让老尚书当场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
34;哇——34;小作哭声陡然拔高，扑到刚赶到的沈落雁裙摆上，手指却偷偷给作作比了个34;耶34;的手势，34;娘！老坏蛋抢我的臭鸡蛋！还想打我！34;他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演技堪比宫廷戏班的台柱子。
沈落雁摇着团扇的手顿了顿，月白色罗裙扫过满地狼藉时，脚尖巧妙地避开了滚过来的臭鸡蛋。她眼尾朱砂痣笑得发颤，却在看到王启年狼狈模样的瞬间红了眼眶，那眼泪说来就来，比戏台上的水袖还灵：34;王大人！您没事吧？这可如何是好！34;
王启年被侍卫扶起来，指着作作的手都在抖：34;摄政王妃！你看看你家这...唔！34;沈落雁眼疾手快地递过一方绣着并蒂莲的香帕，正好堵住他后面的训斥，顺带蹭掉了他下巴上的蛋液。
34;都怪妾身管教无方~34;沈落雁声音哽咽如雏鸟，指尖却悄悄掐了把作作的胳膊，疼得小家伙咧嘴吸气，34;作作，还不快给王大人道歉？34;
作作撇嘴：34;他先骂我们是野...34;
34;小孩子家懂什么！34;沈落雁立刻打断他，转头对王启年泪眼婆娑，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时，故意让袖口的珍珠坠子晃了晃，34;大人，孩子不懂事。这是一百两银票，权当赔您的官服~34;她顿了顿，语气更柔，34;若不够，妾身回家取祖母
第269章 卷末小高潮！＂作精联盟VS老顽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