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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雨是冷的,瞬间浇到她身上,引得她连咳数声。
     任嚣撑开伞,许栀接过。
     她静静看着张良,依旧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伞却下意识往他那斜。
     “我与先生可曾相识?”她说这句话时,天上闪过一道电,划亮他的面容。
     她看了眼竹简问,“竹简乃黄石公在洞穴所得,许是尊师心血。先生希望这些东西留下来吗?”
     东西是她找出来的。黄石公也告诉了她,是一个叫汤知培的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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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听着,这么些年,她张冠李戴的本事,还是如此信手拈来。
     她不希望他们相识,顺着她,也成了他的习惯。
     大概雨声在这一瞬间小了不少,不然她不可能听得这么清楚。
     “不曾相识,何来相顾。”
     张良的眼睛淡然而陌生,青衣衫在须臾间被淋湿,他拍着张不疑的背,安抚他别哭。
     她回忆起来张不疑说的话,似乎又清醒了几分,如果她猜得没错,因为田儋的事,让宋潋这个名字也成了通缉犯。
     大概张不疑的娘…是从雍城到会稽的路上被秦人所杀。
     许栀嘴里发苦,心沉了又沉。
     这下可好了。
     亡国杀父之仇,已滔天难解。
     他失忆了之后,再加上一条杀妻之恨。
     此等大仇,放在明面上,别说杀她,剥皮抽筋也不为过。
     阎乐催促她。
     她掐住自己的手掌,生生要掐出血来。
     “先生与我不过数面之缘,哪有什么斩不断的线?”
     张良蓦地开口。“不疑年幼,命运多舛,求殿下饶过他。”
     “昔年我大抵如君所愿,只是我不慎从别处学到一个新思路,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绝。”她在笑,脸上洋溢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他离开这几年,她竟被法家裹挟如此。
     许栀压下机括的刹那,阎乐终于读懂她眼底的冷——那不是公主对罪臣的俯瞰,而是漠视与寒意,除此之外的还有一丝压制不住嗜血的快意。
     然而他的眼前没有出现张良的血。
     一阵剧痛袭击了他!
     !!!
     阎乐惊惧地瞪大双眼,脖颈的鲜血喷涌而出,是利刃带来的痛,接着痛感还从心脏袭来,他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话!
     他就这么死了,被嬴荷华给杀了?!
     “!!”
     阎乐身后一众人颤抖着跪下,额头磕在阎乐瞪大的眼珠旁:“殿、殿下此举……恐遭弹劾……”
     嬴荷华身上有大量的血,雨水冲刷之下,仿佛她也鲜血淋漓。
     “弹劾?任将军要弹劾我?”
     “臣……”任嚣憋了半天,这才后知后觉,陈平在他来之前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她的幕僚和长公子打算杀掉阎乐,真正致命之处在他的心脏。
     只是,扶苏大概想不到,他的妹妹动起手来,迅速直接,不加辞色。
     任嚣单膝着地,“…臣不敢。”
     只见公主踢开脚边的竹简,裙裾扫过阎乐抽搐的身体,接着,她张瑰丽张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笑来。
     “他私藏禁书、构陷皇亲,本公主替父皇清理蛀虫,何罪之有?”
     她竟然不顾脸上有大量斑驳的血迹,回过身,兀自蹲下来,她盯着张良说,“先生,我手脏了。”
     然后她不等人回答,扯了他无暇的衣袖,擦净手上血迹。
     阎乐的随从从噤若寒蝉,演变为抢头撞地,“公主,求公主网开一面!”
     她碎发上还沾着血星,这幅模样,当真几分渗人,又极度威慑。这与嬴政当年执太阿剑并无两样。
     她看了眼任嚣,“你来处理。”
     “至于这些竹简——”
     雨声复大。
     她的红唇淡淡吐出两个字,“焚之。”
     到生命最后,任嚣都不知道,他当年看见的那一堆青简就是《预书》。
     那让人疯狂的预世恒言,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她原以为那些藏着的秘密,在世上只有她、墨柒、李贤三个人知道。然而张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他不认识这些字。直到两年后,他才识得繁体楷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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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焚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