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握着这枚戒指发呆,或许它能感觉到,那里面有谁在叫它,可这种呼声多半是稍纵即逝的,也许它听得不算确切,也许它不敢断言,它似乎没这样说,我想,它甚至连它是谁都不敢肯定,地图坐在它旁边,时不时地看它两眼,等它把手缓缓松开了,我们就能看到那枚戒指了,我们本以为那是枚淡紫色的戒指,可实际上这种戒指是没有颜色的,或许是某杯淡紫色的酒在它们从酒吧逃窜出来时蓦然跃入了它们的眼中,留下了这样一道挥之不去的倩影,可再浓厚的影子也有消散的时候,现在它散干净了,因此我们能看出来这枚戒指原本的形状,樱桃摩挲着戒指。”我们要把这戒指送到哪里?我们要把这戒指给谁?也许谁也不必给,我们拿着它就好,可这会给我们带来些麻烦事,不必怕麻烦,我们不必怕麻烦,这世道就是这样,如果你怕麻烦,反而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事骑在你头上。“它们说完话就沉默下来,它们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一般没谁会去打扰它们,这时候,通常没有谁会看着它们,窗户刚从它家里出来。”或许它们走掉了,我没看到它们,它们还在这附近吗?它们很狡猾,我知道,可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我会连累它的,迟早会连累它,我忘记问那件事了,它为何要把雕像砸碎,又为何要把雕像丢进河里?和我无关了,那些事和我无关,我不必去想这么多没意思的事,现在,先回家吧。“窗户离开了它的家,它多半打算回自己的家,在路上,它时常躲进屋檐和小巷附近,就为了避开它们的眼睛,可它们向来没有眼睛,这些事很快就成了徒劳,它的身子耸动着,它慢慢接近了自己的家,它看到门被打开了,或许有谁从里面走了出来,它走进家里,发现床完好无损,它走到地窖附近,却发现地窖空荡荡的,我没看到山羊,窗户多半也没看到,我看到它喊了两声,但没得到回应,或许它走了,窗户拿出手机,它把手机丢到窗户外面去,我立刻蹲下来,捡起手机,看了又看,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把它留在了那里。”也许它回家了,它向来是活蹦乱跳的,我的耳朵很疼,被它们吓到了,我老了,身子骨很硬朗,我没吃什么东西,却要天天跑来跑去,就没有谁来帮帮忙吗?我要和这些家伙周旋到什么时候?我吃了太多食物,我的肚子难受,我的脚发胀。“山羊被它们带着向前走,我认为我们最好回去,可我不敢告诉山羊,它看起来很享受这种生活,它脸上满是满足的神色,我最好别打扰它,就让它沉浸在它的梦境里吧,我看到那位镇上的家伙靠近山羊了,它想说什么?什么也没说?这些家伙很擅长这一套,我在那儿跟它们学习时也爱这样干,我们喜欢搞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不过我从来不参加,我总是要制止它们,可惜收效甚微,它们在这种事上总是很执着,它们被老师抓住了,它拿出钟表,那是钟表吗?我怎么知道!如果不是山羊,我会直接去问它的,可山羊似乎很开心,它沉醉其中了,我最好别打扰它,我对朋友就是这样好,它拿着那种像钟表似的东西,这东西的底部附近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已经落下来了,马上要落在地上了,地板冰凉冰凉的,它们光着脚站在上面,它们的嘴巴和鼻子都挤在一起了,我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它们,就好像这件事与我没关系,这件事的确和你没关系,这件事当然和我有关系,如果你及时阻止了它们,当然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全因为它们送了我那件礼物,一件崭新的礼物,是的,是上次的礼物,哪一次的?这儿有许多礼物,上一次的,别再问它了,它还没睡着,我不问了,让我听听看,我没有拆开礼物的工具,我经常把这些工具忘在家里,倒不如说,我根本不打算把它们带到学校里来,因为它们太笨重了,我住得离学校很远,我就住在学校里,每次都要走上许久,等我到了学校,那时候早就迟到了,我去借了它们的工具,我忘记那是什么了,总之能把礼物拆开,我可没借给你,也不打算借给你,我也没把工具带来,我把工具借给你,你忘了?你全忘了?最好别把这些东西带到这儿来,这样做没教养,而且不礼貌,我求了它们很久,它们没答应我,我灰溜溜地回去了,它们说,当然可以把这些工具借给我,可是我要把我的工具交给它们,这就算是交换了,我答应它们了,谁能答应我?我不答应,我答应你了,抱歉,我决不答应,我拿着工具回来,我拿着工具走开,我把礼物拆开,我把礼物丢掉,我把礼物捡回来,我把礼物拆开,把我的礼物还回来,现在是我的,我早就拆开了,别缠着我不放,可之前是我的,我先看到的,是你先动手的!你们想要什么工具?无所谓,什么都可以,能用就行,那些东西我们早就用腻了,现在送给你了,谢谢,我拿走了,我把礼物拆开,我没把礼物拆开,我盯着里面的礼物发呆,钟表底部的东西落在地上了。”这是个钟表一样的东西,我之前没见过,我看,这些可怜的家伙早就被镇子深处的声音吓破了胆,它们只能靠这种机器来生存,这种机器底部的东西落在地上了,它没看到?也许它也不必看到,它不在乎这些事,但这种工具有助于提神,我好多了,我现在神清气爽,我一点也不想睡觉了。“我认为它一点也不想睡觉了,这是从它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它有很多种眼睛,但里面的内容是相似的,我可以肯定,它睡着了,眼睛早闭上了,只不过某种东西还睁着,山羊越向里面走就越精神,或许是这样,我能看到它脑袋上竖起来的绒毛,这多半代表它睡得很香甜,它一般什么时候睡觉?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和它们经常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它们睡觉时不喜欢关门,是的,这次就别偷看日记了,它们说走廊上有它们的仇敌,我只当它们在开玩笑,我立即笑起来,它们也跟着我笑,我本来只是想附和它们,到了这时候,它们却也想附和我,因此我们谁也不能停下来,谁先停下来了,那该叫做什么?没教养!谁也不准停下来,还要再笑一阵子,知道了,我们齐声回答。”我还没把门打开,那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打开,我也不清楚,动作要快,我们得赶紧离开,它的家人迟早会过来,我知道它说得对,酒保的家人很多,多得我头晕目眩,它们站成一排,我根本看不清它们的脸,我们走吧,我知道个好去处,在哪儿?跟我来就好,你信不过我吗?的确信不过,行了,别说了。我准备好的那辆车在哪儿?我把它停在楼下了,可现在?现在那儿什么也没有,地图还不知道这回事,我要告诉它吗?它随时有可能仓皇逃走,我知道它,它就是这样可笑的家伙,你要带我去哪儿?什么?我们得赶紧走,没空耽搁,我知道了,在这儿,在这儿,快上来。“地图和樱桃坐在车上,它们要把这辆车启动了,我似乎能听到它们在说话,无非是关于这辆车的,总不能说些别的,它们开着这辆车走远了,从这儿到那儿,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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